Wednesday, February 28, 2018

文革岁月-----工农兵学员生活回忆----( 50 )


照片为西师校园风景照片




 七五年新年元旦即将来临了,元旦前夕的一个夜晚,我父母亲工作单位的军管会和院革委会将联合举办一场迎新春的茶话会,向全院的科技人员,职工及家属表示新春的问候,给每家每户发出一封通知书或邀请函,明确表明了举办地点和时间,用生动亲切的语言书写邀请函散发给全院的职工,科技人员及家属,由此而营造出一种友好的开会氛围。




并让大家对新的一年充满着一种新的期盼。同时还希望大家都能来参加这次茶话会。他们还把一张上面用毛笔书写的仿宋体字样的“新年茶话会在此举办“的红颜色的纸张贴在大会议室门上,以方便大家寻找到开会地点。



 而且为给全院营造一种团结友好欢乐的氛围,专门在在会议室内的一张黑板上写上“祝贺大家新年快乐,祝阖家欢乐,欢迎大家光临今年新春茶话会”二十六个令人感到非常温馨的硕大的仿宋体字。还为大家准备好茶水和糖果以便大家与会时能饮用和品尝。客人来到会场后,有人会更热情地接待他们,在确认他们的身份后,引导他们就坐。



 这次茶话会选择合适的与群众沟通方式:安排大家对视而坐,但军代表曾想到过不宜采用由负责人站在讲台上居高临下发话指导大家的方式,这样会让群众感到不舒服,而引起他们的反感。尽量安排和大家坐在桌子同一侧,让大家感到亲切自然,平等。由此可见文革期间领导是关心,重视群众的,是要看群众脸色行事的。群众是享受到文革时期赋予他们的一些民主权利的。



 我原本打算要去跟我高中同班同学一起欢度元旦佳节的,但我母亲坚持要我陪她一起去参加她们单位上举办的这次茶话会。我说这次茶话会是你们单位领导为你们举办的。我去参加可能不太合适吧。但母亲说,你作为家属一员去参加是可以的,这不存在什麽合适不合适的问题。我实在不忍心打击母亲的雅兴,只好随她一道去参加了这场茶话会。




 那天晚上我们母子俩到达茶话会现场时,这儿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有的在高谈阔论,有的在会场里闲逛。邻居李老三的父母却早就坐下来开始饮茶,品尝糖果了,我们见面后,互相之间打招呼问候。对我说来,这茶话会真是充满着趣味-----,场面显得既庄重而又温馨、群众争先恐后地踊跃 发言把现场气氛搞得十分热烈。在文革时期,我还从未参加过在科研单位举办的这样的茶话会。



 当茶话会正式开始后,首先由军代表致开幕词,他说:“我们举办的这场茶话会的主题还不只是强调要搞好当前正在轰轰烈烈开展的这场“批林批孔”的运动,而我们还要大力提倡利用“抓革命促生产”掀起对“这场批林批孔运动“的新一轮的批判高潮,这两者应该相结合起来,用前者指导后者。这两者都不能误。这两者都要抓。这是批林批孔运动中的一个核心问题。 



这两者都要抓的问题要引起群众的广泛重视。只有群众充分动员起来了,才能将这场批林批孔运动进行到底,而我们将讨论目前形势和我们的任务,这其中涉及到的许多问题很复杂,我们发下来学习资料和文件介绍的内容很广泛,希望大家能好好学习它们。要能正确地把握和处理好这些问题,可以说,就需要我们发挥更多的批评精神,更多的求实精神-------“



 军代表讲完话后,一会儿靠桌边坐下,聚精会神地听着群众的发言,一会儿又站起来开始度步,按照他往常的习惯,当他在思考什麽问题时,他总是爱抱着两臂,抿紧了嘴唇,从这个角落度步到那个角落,有时提个问题,但并不停止度步,神情若有所思。他有耐心听完人家讲话的这个习惯。他穿了一套草绿色的军装,胸前佩戴了一枚毛主席的像章。他给群众留下的个人形象是很正面的。他在群众中也还是很有威信的。




 茶话会期间,当领导讲完话,群众讨论和自由发言结束之后,那就是属于大家的闲谈时间了,大家一边饮茶,一边品尝着糖果,一边谈笑风生地叙往事。好象我觉得这些就是我在文革中唯一能享受到的特权。



 当晚这茶话会整整进行了三四个钟头,茶话会结束后,对一些反映情况的群众,军代表和院革委主任还主动再次和他们沟通交流,诚恳地听取他们的意见,这些情况就表明了这是因为当时对群众实行了文革式的大民主后才会有了这样的一些令人感动的干群互动现象出现。



 这里有一段小插曲我想事先说明一下。如果我要想说清楚为何我这次宁愿乘免费火车返校,也不愿花费学校一分钱去买火车票乘火车返校。这就不得不提到我在上大学之前曾发生过的一些往事了,而上学之前我还在成铁局客运段当一名普通的列车员,或者说是由于后来我受到我们当时单位上的领导对我的一连串有点不寻常的推荐之后,才让我最终获得这宝贵机会被录取进入学校读书的。



 那是1973年夏天发生的事了,当时我还在行驶于成昆线上的成都往返渡口之间的一列客运列车上当一名普通的列车员。那年夏天的一个炎热的夜晚,正逢我们车班的对乘车班接替我们车班跑车,于是我们车班便被替换下来在成都学习两天休息一天,之后我们对乘车班值乘的列车返回成都,我们车班再接受他们的车跑车,就这样周而复始地跑下去。



 休息那天刚好发工资,我和我们同车班的列车员相聚在一起,大家打算去成铁局俱乐部购票去看一部夜场电影,其中我们的一个伙伴向我透露,今年大学又要招生了,我们客运段仅仅只分配得两个名额----一个是重庆的西师外语系英语专业,另一个是兰州铁道学院车辆专业。我知道我们车班的那些同事十之八九不想去读书,就你和那位相貌长得相当帅气的小伙小彭想上大学读书。



 你去争取一下吧,可能你还是有希望能争取到一个上大学名额的。我知晓此事后果然对此心动不已,电影散场之后,我感到有一种迫不及待的心情在召唤着我赶紧去办这事。后来我委托母亲找关系走后门才最终将此事办成功了。



 时间过得真快,我的一周充满亲情,勃勃生机,欢愉的元旦假期很快就过去了,返校的时间终于来临了。那天黄昏时分我向母亲告别后,踏上了返校的旅途,我独自一人走了,从青羊宫公交车站搭车去火车北站。当晚我将启程搭乘火车返校了。当时我觉得我好象并不愿意花费这一笔钱去买一张火车票乘车返回学校似的,我决心要为我们系上节约一笔车费。



 因为我以前一直在铁路上工作,而现在我仍是一名停薪留职学习的铁路员工。我想,既然现在我仍作为一名铁路职工就应理所当然地该享受出差免费乘坐火车的待遇,我这次乘火车返校也该算是一趟出差吧,在这种情形的诱惑之下,返校的那天晚上我便动身去火车北站找我认识的往返于成渝之间在当晚由火车北站始发重庆的那一趟列车上值乘的一位列车员,他也曾是与我一起于1971年初从广汉农村招工回来的知青,他们今晚九时就得跟随这趟列车出发到重庆。



 我知道那趟列车的客乘服务员在那里,除了乘务员刘XX,他家里有个生病的孩子,需他留下来照顾外,我要找的那位列车员今晚就该在这趟列车上。我没有从火车北站检票口进站去。



 我从车站后门绕进去,穿过一片横七竖八放满着铁轨的地面和经过一根根竖立起来的信号灯水泥杆,来到一列停靠在四号站台边上的列车,这列客车今晚九时将发车驶往重庆。乘这趟列车的旅客早就已经开始检票进站了,只是一些不太多的旅客正陆陆续续朝这趟车走来。我对站在这趟列车的一节客车的车门旁边查验上车旅客车票的一位列车员出示了我的铁路工作证后,他放行让我上了车了。



 我乘上这趟车也的确是乘车得太及时了,当我刚上车我就从窗口上望过去,看见车站月台在向后移动,列车启动了,然后加速向站外驶去。”我暗自非常庆幸自己竟乘上了这趟车,竟呢喃地小声说道:— --“哎呀 ,天啦!好险!我差一点就乘不上这趟列车了!“



 车厢里面人很拥挤,又热又闷。这节客车的门口就站了六七个人。沿着过道还站着一些人,一位站在过道上烧香烟的旅客不慎把烟灰抖落在一个坐在他旁边的一位旅客的肩头上。那旅客对此感到非常恼火----顷刻之间他们两人就大吵起来,甚至动起手来要打架了,那人气愤地说他手上烧的香烟抖落下来的烟灰已把他高级面料制作的衣服烧坏了,弄得衣服的肩膀上留下一个烧焦的孔洞,要他拿出五十元钱人民币来赔偿他的损失。



 那人穿着一件油腻腻的破旧的衣服,他喝过酒,身上一股酒味,眼光也显得混混沌沌地凝聚不起来,嘴里念念有词地说道:“你这是什麽逻辑啊,何况我又不是故意要这麽做的?我哪有那麽多钱拿出来赔偿你啊!”那个受害旅客无奈之下只得起身穿过人群到餐车去找乘警来解决这问题。



 有几个人想把那骚事者撵下车去,但他块头很大,身体很结实,谁也不敢真正出头来干这事。只好随他去胡闹了。最后只有让乘警去收拾他。车厢的行李架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行李,右边行李架上放着的一件行李摇摇欲坠快要从行李架上掉下来了。我见此情况就立刻从人群中挤过去提醒那位坐在那行李下方的旅客,告诉他头顶上行李架上搁置的一件行李恐怕将会立刻掉下来砸中他的头,他惊骇万状地抬起头来盯着那件行李。然后马上起身躲避开了。



 我做完这件善事之后就赶快走人了。我继续朝前走去找我的熟人。我走到前一节车厢,迎面走过来两个来接班的列车员,其中一位我是认识的,他就是我要找的那位熟人,他也曾是一名广汉插队知青,同我一起从广汉招工到了客运段,随后又和我一起分配到成昆线上往返于成都至渡口之间的客运列车上当列车员,我从招工到客运段后就与他同分配在同一个车班当列车员。一起又在成昆线上跑车好几年,好久不见面了,大家一见面都感到很高兴。毕竟大家下乡当知青在同一个地方,调回来又在同一个单位工作,也算是共事多年,不管怎麽样多少也还算得上是有些感情吧。




 他热烈地欢迎着我,他向我说的头一句话便是,啊,你来的恰好,今天晚上我们餐车厨师正打算做好吃的菜。这趟列车上的餐车厨师做的“四川菜与淮扬菜”是神交已久了。他说到的这些菜就是这趟列车餐车上的厨师烹饪出来的有名菜肴。据说有的厨师并不出名,然而所做菜的味道是好得不能形容。这位熟人在好多年前就向我推荐过,假使你能乘坐他们这趟车,一定不能错过这机会尝一尝他们厨师做的菜。




 我分别给他们每人递上一支香烟,我划了根火柴,点燃他们的香烟,接着向他们道明了我此行来访的意图,我告诉我的熟人我今晚要乘这趟开往重庆列车返回学校去。他拍拍我的肩膀,作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你本来就是我们客运段的职工,乘坐我们的这趟客车去重庆是没什麽问题的,待一会我跟列车长打一声招呼就行了。我现在领你到卧铺车去先安顿下来,走吧,你随我去卧铺车。”



 我随他到了最后一节卧铺车,他给我安排了一张下铺床位。将我安顿好之后,他就匆匆赶回他的车厢里担当执勤任务去了。那张床只占了不大的空间,我把我的旅行包放在床上,里面放着我的干净衣服,原封不动,就像它们刚洗出来那样。我取出衣服,着手把一本英语词典放进去,然后,再把取出的衣服放回去,拉上了旅行包的拉链。把旅行包朝行李架上放好。




 接着一个列车员朝我走过来,叫我到餐车去吃饭,我从揣在衣服口袋里的一只钱包里拿出钞票,放到裤包里去,以备餐车进餐时付钱方便。那位列车员带领我来到了餐车,哇!我一看餐车还供应这麽丰盛的食物。这真是令我感到吃惊。除了正儿八经的川菜,这里还供应香甜可口的小吃,美味的卤菜,卤鸡蛋,卤鸭,卤鸡,卤鹅,卤鸡翅,卤鸡腿等。我打餐车的厨房前面经过时,我看见我认识的一位厨师正站在厨房的灶台旁边颠着一口热气腾腾的油锅炒菜, 



一道道油烟从油锅里直往外冒,弥漫着整个厨房狭窄的的空间。他穿着一套油污斑斑的工作服,脸上流淌着汗水。我看他把一锅菜倒进一只大瓷盆里,清洗完炒锅后。我才招呼他,他赶紧走出来,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高兴地望着我,向我问好。



 他在餐车里已经当过多年的厨师了,他烹饪技术好,炒菜的味道也很受大家的欢迎。他接着问我吃过饭没有,“没有,我正准备来餐车用餐。”我回答道。他便张罗着要我就坐在一张餐桌旁等候进餐,他接着在我旁边坐下,闲扯起来。这是他一天当中难得享受到的一点有限的休闲时光,说起话来没完没了。



 他替我把他们餐车的厨师都介绍了一遍,其中有一位是特级厨师,他曾在成铁局长廖诗权的专车上做过多年厨师。厨艺是远近闻名的。但你今天不一定能吃到他炒的菜了。他告诉我他恐怕在此不能久坐,待不了一会儿,他拧紧了眉头说,“我要赶紧回厨房去干活了,还有很多菜在等着我下锅去炒,我去给你炒两样菜,尝一尝我的烹饪手艺。待会我叫服务员给你端上来。”他与我话别后,匆匆忙忙返回厨房干活去了。他曾是部队上的一个炊事兵,转业到客运段后仍干老本行,他在餐车上已经做了七八年厨师了。



 在柜台后边站着一位男性的餐车服务员,还有另一位年纪看起来更年轻的男性服务员,当坐在我邻桌的一位顾客喊拿啤酒来,他就送酒去。一股股炒菜的香味不时从厨房里飘出来,溢满着餐车。餐车里很暖和,令我坐在这里感到很舒服,而且炒菜的香味这麽浓郁,似乎只要闻闻这种气味,不消五分钟 ,你就会食欲大增。



 他为我做了两道菜:青笋炒滑肉片和酥肉什锦汤,这两样菜都做得极其讲究,味道极佳,果然是名不虚传。这样的菜,我现在也不是经常能吃到。很快服务员就把这两道菜和一碗米饭放在一只托盘给我端上桌来了,一道炒菜盛在一只白瓷盘子里,另一道汤菜盛在一只白瓷碗里。



 我端起那碗米饭,喝起什锦汤来,用筷子夹起青笋炒滑肉片,伴着米饭吃起来,我好久没有吃到这麽好味道的菜了,吃得津津有味地,一会儿我就把饭吃完了。餐后结账,我才花掉了五毛钱,没有想到按当时的物价来算这餐饭的价钱其实也不贵,实在是物有所值。



 餐毕我从餐椅上站了起来。离开餐桌,向餐车厨房走去,我想向那位厨师道谢和告别。因为在次日凌晨当这趟列车到达重庆火车站后,我将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了,我走进闷热的的餐车厨房,同这位熟悉的厨师哥们儿告别。我走到灶台边,一把握住他的手说道:“你好,我专门来见你是想来向你告别的,太感谢你了,给我帮了这麽大的忙,还为我提供了这麽丰盛美味的晚餐。”



 “哦,你根本不需要这麽客气,你是我应该做的事,况且以前我们跑同一车班时,你也帮助过我,如果你下次从重庆回成都愿意乘我们这趟车,你尽管来找我。我是干这行的-----老兄,你也明白为你提供一餐可口的饭菜是不成问题的,哈,哈---,”随即他爆发出一连串的笑声。



 告别之后我从餐车回到卧铺,我就一屁股坐在卧铺床上,一动不动坐了足足半个钟头。这时列车正在快速地行驶着,窗外一片漆黑,我怕影响别的旅客的休息,我没有开灯,也没有想到过要开灯。我很快脱掉衣服躺下来睡觉了。



 不一会儿我就进入了梦乡,睡梦中我一直在梦想着在开门办学期间度过的日子里所发生的事情,我头脑里不断地闪现出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幻想。我想象得最多的是:我在大邑安仁中学开展的开门办学活动时的情景,在生产队的田间地头上随社员们,同学们一道参加农业劳动,在空地四周种植上绿化的树苗,休息时,我与同学们坐在地上,拿出自带的食物进午餐。



 我们不敢从田边流淌过的小溪里舀水喝,怕传染上疾病,这条小溪在我们脚边潺潺地流淌过。很凉爽,一泓清澈透底的溪水,清澈得出奇的,清冷的溪水流淌过浸泡在水中的碧绿的水草,只见它在水中被冲刷得摇曳不停------



我忽然模模糊糊地听到卧铺列车员在列车到站时发出报站名的叫喊声,不觉怔了一下。我醒来了,微微抬起头,向车窗外望去,看看到什麽车站了。我看到站台上在黑夜时分,昏黄灯光下立着的一幅白色标志牌上显示出的用粗大的黑色正楷仿宋体书写着的“江津站”三个字,原来是江津车站到了。看看手表,时间已是五时顷了,差不多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到终点站重庆火车站了。



 我仍感觉到很困倦,又躺下来睡觉了。不多一会儿,强烈的睡意象一块千斤重的金属一般沉重朝我身上压下来,仿佛压得我周身动弹不得。我睡得比平日沉,没有梦。



 清晨六点过钟,一位列车员走进卧铺车厢里来了,大声叫道:“旅客们,快到重庆站了!请大家快起床!我们要开始收拾卧具了,请大家下车时带领好自己的行李,别把自己随身携带的物品遗忘在车上了!” 



他见我还在熟睡,这位列车员径直朝我卧车铺位走过来“嘿伙计,你睡得好沉!”他不满地叫道。“快到站了,你还在睡觉!”他好容易把我推醒。我费了好大劲儿才坐了起来。我感到头有点晕。无奈之下,只好穿上衣服,站起来开始收拾行李。 



这时正是清晨六时顷过列车抵到达重庆火车站了,待车停稳当之后,列车员才打开车门。我提着行李下了车,随着客流一道涌出了菜园坝火车站。这是七五年一月里一个寒冷,晴朗的清晨。我几乎就伫立在位于菜园坝火车站广场北边的缆车站前面。



 我怀着一种极为激动的心情,久久地站在那里抬起头来凝望这座坐落在两路口之上的笼罩在清晨苍茫浓雾 之中的鹅岭---它是山城重庆的著名标志之一。又回忆起了那些模模糊糊充满幸福和喜悦的在这座山城度过的童年和少年的日子。在阔别这座山城两个月之后,我又回到了这里,见到它自然对它产生了一种亲近感。我走了一段路到达菜园坝缆车站,准备乘上行的缆车进城,再从两路口电车站乘电车去牛角沱汽车站,之后,再转乘公共汽车去北碚返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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