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岁月----工农兵学员生活回忆---(113)
照片为西南师院校园及北碚城区的照片 摄影:清衣江
毗邻我们‘开门办学’中学的小镇带着一天所产生的喧嚣,在落日的余晖中渐渐地趋于宁静,晚饭后夜幕降临,我独自一人散步经过空荡荡的小镇街道,大多数店家的铺面门关着,赶集的街道上行人稀少,街灯摇曳闪烁。
寒风不断吹来。小镇上空黑沉沉天穹布满了繁星----再也没有象居住有外星人的星球那样明亮地闪烁着,它们眨着眼睛似乎正好奇地观望我们地球。银河系的那些多得数不清的恒星和行星沿着它们的预定的轨道上继续运行。彗星,行星,卫星,小行星始终绕着银河系中的那些发光的中心在旋转。
在急剧动荡的宇宙中,有些世界诞生了,有些世界消亡了。在那星云的动乱中,原始的物质形成了,诞生了新的恒星。不时有一颗星星挣脱出来,横扫过太空,留下一条火似的痕迹。
我眼睛望着前方,头脑不时闪现出白天发生的事,我一直在思考这些事,但是萦绕我头脑的思绪中,需要做的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与我们教材编辑小组的成员商议如何将我们编辑的三份材料:初三的课文教材,教师参考补充材料,其中包括练习题解答,以及带有感情色彩单词用法的简介的补充材料如何将它们结合在一起变成课堂教学中的活学活用的材料。
回想起我们刚开始编辑教材的时候,大家都对这事不熟悉,面临的困难很多。而且手边可参考的资料也非常有限。不用说,我们就只有这样几本英文版的杂志《中国文学》,《中国建设》,《北京周报》,《中国画报。》。
我们无论是想寻找信息还是什麽参考资料,一切我们都只能从这几本外文杂志去了解;这样一来,我们连编辑教材的思路都要从这几本杂志中去寻找获得(至少那时经常在思考面临需解决的问题和思考如何编辑教材内容时是这样做的。)
对这一点郑同学都对我们说过。尽管大家总是抱怨当时国内出版的英文杂志不多,就像顾客总是抱怨商店出售的商品种类不多,而对这样的境况表示不悦。
我们时代社会生活给我们留下的记忆一般说是很深刻的,甚至在具有表征意义的时代里也是这样。小时候,我很容易就陷入了《三国演义》,《水浒》,《西游记》等连环画的诱惑中。
到了十几岁的文革时候,我开始迷上那些现实主义写实的文学作品,比如俄罗斯的文学大师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复活》《安娜·卡列尼娜》,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叶尔绍夫兄弟》《罪与罚》《百痴》,契诃夫的《契诃夫小说选》,
普希金的《普希金小说集》《别尔金小说集》《查尔查里》《黑桃皇后》,著名的长诗《波尔塔瓦》,苏联时期的文学大师肖洛霍夫的《静静顿河》《被开垦的处女地》,
英国维多利亚时代现实主义的写实文学大师狄更斯的《大卫·科波菲尔》《荒凉山庄》,哈代的《德伯家的苔丝》《还乡》云云。
阅读他们写的有关战争与和平,战争与贫困,浪漫主义的抒情描写,舒缓的叙事手法和不朽的长篇的真实描述,这真是读者的一种莫大的享受。
那时,年轻气盛,朝气蓬勃的我坚定认为,现实主义写实才是我的最爱,只有鸵鸟主义,孱弱虚无主义者们才害怕面对现实世界,领会不了真实世界中蕴含的诗情画意,才会去看虚构出的幻想世界。
我一直带着这种观点阅读小说。随着我的小说越读越多之后,十九世纪俄罗斯文学大师和英国维多利亚时代的文学大师笔下的作品不仅迷住了我,而且让我想探究将这些现实主义写实作家的作品与其他作家的作品相比,它们之间究竟有什麽不同。
是的,前者创作的小说中人物和对白,要比后者那些自命不凡,枯燥乏味,令人昏昏欲睡的作品高明和细腻多了。是的,他们作品对道义与人性的描述,要比后者笔下善恶分明的世界复杂多了。
所以,在这个世界上,毕竟是现实主义写实的作品占具了主流地位,这有甚麽值得人们大惊小怪的呢?世上有的是作家写作这样的好作品,足够我没完没了地看下去。
第二天早晨,我在食堂匆匆吃完早饭就走出来了。朝初三一班的教室走去。到了它的外面,我从一扇窗户朝里瞧了瞧,可是里面没有见到A同学。明天这个班将公开上一堂我们自编教材的教学观摩课,我想了解一下他们班如今究竟准备得怎麽样了?我奔到初三一班教室外面的走廊上去,在那里碰见了正赶来一班教英语课的本校的戴老师。
我们俩见面后的对话内容如下:
他一看见我就很高兴把我拉到一边,在我面前低声耳语急切地说着。
“戴老师,恐怕你把我错当成郑老师了吧,”
‘哦,我实在很抱歉原来你是X老师,对不起。我差点把你认成郑老师了,但我仍很高兴见到你。’
‘呃,这没有啥关系,我不在意。下次咱们再见面,就是熟人了。你们班准备好了明天要上的那堂新编教材的观摩课了吗?’
‘是的,它又被称之为‘教学示范课。’我们都准备好了。’
‘你们班的每位同学都认真阅读了新编教材的第一篇课文了吗?明天我到时会来听你讲课并协助你的。’我说道。
戴老师似乎很感激地对我点头,然后将注意力转向了我们新编的辅助教材。
‘别担心这事,如果你对辅助教材还有甚麽疑难问题,我会替你逐一解答。’
戴老师带着几分遗憾的口气说:“我指的是练习题答案中的一些疑难问题的解答太过于简单。有时阅读起来令我感到很糊涂。”
我很耐心地解释说:“这没关系,我们会重新编辑练习题答案的,我们会对一些疑难练习题作更详细,易懂的解答。现在对此答案作进一步修改还来得及。”
戴说:“我也这样认为现在进行这样的修改实在是太及时了。”
戴说:“另外,教导主任周老师很想见你”说完话,他就把我朝周主任办公室带。
我们走进周的办公室。这是一间很简朴的办公室,他的办公桌旁边放着几把椅子,他坐的椅子上放着一张自己缝制的棉布坐垫。在墙壁和天花板上,暗红色的阴影在颤动。阳光很难照进这间房间,可是在这当儿,有几方微弱的阳光照在褪色的墙上。
水泥铺陈的地面呈青灰色。对着门的那边墙壁上挂着一幅毛主席的画像,周的头发很长,脖子上围着一条旧的褐色棉布围巾。
“难为这样一个老头儿,把屋子收拾得这麽干净整洁,”我带着赞许的心情想道。一缕金黄色的阳光投射在他的额头上,好像把他的额头一劈为两似的。他正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一把椅子上看书。他正在看的那本书应该是上级号召学习的热门的马恩列斯毛的著作。
周见我们走进来,撑起半个身子站起来迎接我们。我向他走近几步,问道:“周主任最近怎么样了?身体还好吗?”
“还好,谢谢你。”
“你在看的是什麽书啊?”
他很不以为然地把书递给我。我一看果然是马列著作,列宁的《哲学笔记》。他肯定是一个虔诚的马列主义哲学的学习者。
他很不以为然地把书递给我。我一看果然是马列著作,列宁的《哲学笔记》。他肯定是一个虔诚的马列主义哲学的学习者。
“你可当真是一个喜爱读书的人啊!”我说道。
“我还谈不上,但没有别的什麽嗜好了,读书的兴趣倒是浓厚一点的。”
接着他顺便拉了两把椅子过来让我们坐下。还倒了两杯茶端过来,请我们喝。
“周主任,明天戴老师教的那个班上新编英语教材的教学观摩课你要到场指导吗?”我问道。
“这是属于我职责范围内管辖的事,我怎么会不来参加呢,”他微笑着回答。
“嗯,你看,大约两年前,校革委会就指定我与戴老师两人来筹办一堂这样的英语教学观摩课,可惜当时条件不够成熟,这样的教学活动一直没有开展起来,这下可好了,你们一来我校开门办学,这事就办成功了。“
“别说这些客气的话,你说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实际上,我们还得依靠你们全校师生的支持才能努力办成此事。”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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