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December 31, 2020

文革岁月----工农兵学员生活回忆---(129)

 

文革岁月----工农兵学员生活回忆---(129)

 (2020-12-31 11:03:37)

 

The Cultural Revolution Years ---- The Reminiscences of My Workers-Peasants-Soldiers Students’ Life from Autumn1973 to Spring 1977 (129)

 

照片为西南师院校园及北碚城区的照片   摄影:清衣江

 

我前不久在我的回忆录中曾尝试写了一些文字专门介绍当代的英国的校园文学小说家大卫·洛奇及他的小说。洛奇在他的小说中描写道,他们英语系的简·奥斯汀(Jane Austen)研究中心同仁们以勃朗特三姐妹的经典小说为主题,並把它们作为他当年研究的项目。

 

我是读了他的小说之后才受到一次新的感发。他们研究中心的一位女作家真情地告白她写作时的一些心得体会,一点也不加修饰的描述:-------她有一天在晚上11点30分上床睡觉,目光自觉地从橘黄色的文件夹上移开了,躺在松木箱子上,里面装满了写小说的千言万语的珍贵文字。

 

 而它们似乎在黑暗中闪闪发光,-甚至现在,她闭上眼睛,都能感觉到它们的存在,就像脉冲放射性源一样激励着她的写作灵感。 这是她在过去四年中一直想要写的书中的一部分内容,一本结合了小说和非小说之类的书---其中有表达幻想、批评、忏悔和猜测心理意识流的细腻描写。

 

她要写的这本书是简称为“男人”的书。 书的每部分开头都有一个众所周知的描述女性的谚语或格言,用“他或他们”代替了关键字。 她已经写下了前几章标题为“脆弱你的名字叫男人”,“'没有愤怒得像一个被嘲笑的男人'”和“邪恶的男人们打扰一个使人们感到厌烦的好男人”的内容的文字。

 

目前,她正在从事颠覆弗洛伊德著名的“令人困惑的哭声”一文中阐述的心理分析观点的研究;"一个男人想要什么?“根据她的说法,答案是,男人先想要一切,然后是一些。‘这便是男女之间唯一的区别。

 

D顶喜欢阅读有关简·奥斯汀及其姐妹的小说。好像维多利亚时代的人(就像简·奥斯汀一样的人)都是喜欢亲临其境实地考察小说的背景发生的地点一样。一点悲哀勉强的感觉也没有,真正是由衷地喜悦,那也不能说这种实地考察不好。

 

当这一年冬季她们大学放寒假了,又是她们不忙的时候了。有一天D决定与她的一位朋友B一道去游历简·奥斯汀的故乡。D驾车沿着绵延起伏的M62高速公路,穿越仍被冰雪覆盖的彭宁斯荒原沿途观赏到的风景是非常壮观的。 “哦,瞧,那是通往霍沃斯的路!” D惊呼叫道,看到了一个路标。 上面写着“勃朗特三姐妹的故居由此去!”“这勃朗特三姐妹是什么人?”B问道。

 

驾驶着汽车的D笑着对B说:"你连这三位大名鼎鼎的作家都不知道吗?她们是小说家,夏洛特和艾米莉·勃朗特三姐妹。难道你从来没有读过她们著名小说《简爱》和《呼啸山庄》吗?

 

"我听说过它们,"B小心谨慎地回答说,"那两本书不就是女人的书,对吗?B又说道。

 

 

“它们和女人有关。但是,从狭义上讲,它们不是女性的书。它们是经典小说---实际上是十九世纪最伟大的两部小说。“D答道。

 

D曾考虑过,一定有数百万像B这样有文化、有智慧的走遍了英国的人,他们从未读过小说《简·爱》或《呼啸山庄》,尽管很难想象这种文化匮乏的状态。这有什么区别, 难道这一切不就是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在洛伍德学校象简 · 爱那样因受惊吓而颤抖, 或从来没有象凯茜那样,因她被拥抱在希思克里夫的怀里她的心紧张而悸动所引发的吗?

 

‘嗯,真是这样的吗?’B说。

 

“如果你没读过这些书,就很难向你解释清楚了“‘D微笑着说道,

 

 

然后,D突然想到B的这种无知无疑也不能完全归因于是她的过错引起的。这反而由此引发出了她的一连串怀疑人文主义的想法,而经典小说一词正是资产阶级霸权主义的工具。 ‘当然。’她补充说,’它们通常被简单地解读为一厢情愿的爱情故事,尤其是简·爱(Jane Eyre)。 你必须对文字进行解构,才能找出其中刻画的政治和心理矛盾。’

 

 

 

无意之间她们两人的话题突然转移到艾略特的诗歌方面来了。D·个人感觉到诗剧有急需开发的必要。在英美文学界目前较为紧迫的怕还是诗剧的的姐妹------音乐剧的开发吧。诗剧和音乐剧是离不开的,音乐剧如无建树,跛足的诗剧也无从发展。

在这一点上她是完全赞同洛奇的见解。D解释说,每隔三年,《艾略特通讯简报》就会在与艾略特有关联的一些地方组织召开一次国际会议,讨论这位诗人的作品。比如,曾在圣路易斯,伦敦,马萨诸塞州的剑桥。-上一次是在东科克。她恐怕她们会完全被那个景色迷人的小村庄所震慑住。

 

 今年轮到洛桑了。大家无疑知道 ,当艾略特在1921年至1922年冬季从精神崩溃中恢复过来时,在这里创作了《荒原》长诗的初稿。’‘’在勒曼湖边我坐下来哭泣,---------’。后来’ 艾略特的《荒原》长诗被改编成了一部诗剧上演。

 

午餐、酒和汽车坐垫的温暖使B昏昏欲睡,她并不愿展示对勃朗特姐妹们小说需要基本解构性阅读的这一事实。不久她就睡着了。当她醒来时, 她们已经在罗林森公司 的停车场上了。

 

 

后来她们的汽车停在一家餐馆的外面。她们走进去,找了一张餐桌坐下来。因旅途的疲劳,她们靠在一家餐馆的餐椅的椅背上休息。面对着一张菜单,B把头低着,把目暝着,不知何时外面世界已经成了银白色的世界,是一片被雪白的冰雪覆盖着的美的荒原。啊啊,但是,那荒原上的欢乐的幻影终不能不被这冷酷的现实无端地侵残,就像这冷冷地迫人的冬夜沉默无涯地侵蚀着诗人的心。不幸的事就是如此无情地发生。

 

席间D与B谈到诗人艾略特。D断言:“我个人认为,诗人艾略特的精神危机是由于他无法接受自己潜在的同性恋观点而加剧的----原则上,我不赞成这种坚持文学体栽文字的传记起源的主张,但我上次路过这里时被一些朋友说服,我从维也纳回来的路上参加那次会议,我必须承认,今年初在洛桑街头表演《荒原》诗剧的主意非常富有想象力。也很有乐趣。”

 

“在洛桑街头表演《荒原》诗剧的演出者是谁?”B问。

 

“在洛桑街头表演《荒原》诗剧的大部分演出者是当地一所大学的学生,另外还有与会者中的一些志愿者,D一面说着便把她身边的一只手提包解开,把今年初她在洛桑参加学术研讨会时拍摄的照片拿出来递给了B欣赏

 

-----“哦,照得不少呢!”-----“有十几张照片的光景。”------“你去参加这次研讨会总共开了几天的会呢?”

 

-----“连抵达洛桑那天在内一共四天。”

 

-------“毕竟还是收获不小嘛。”B说道。

 

 D指着一张照片说:“我本人以及坐在那边的富尔维亚·摩根娜都参加了《荒原》诗剧的表演。”她指着(她就是米歇尔·塔迪厄(Michel Tardieu))一个黄褐色头发的,鹰抓鼻子的女士。只见她穿着一件粘着亮片的黑色连衣裙,与一个矮小的,略带犹太人样子的男人一起坐在一张桌子旁边。她就是米歇尔·塔迪厄(Michel Tardieu)女士 ‘’’她扮演诗剧中的贝拉多纳(Belladona)情景女士一角色。’’那男士是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古特布拉特教授。 他看起来好像希望自己在别处某一个地方呆着似的,你不觉得是如此吗?’

 

D指着照片上一个名叫“富尔维亚" 的男子(由于某种原因一时让她暂时无法认出这个人),使她想到了‘莫里斯·扎普(Morris Zapp)‘

 

莫里斯·扎普(Morris Zapp)在这次会议场上见到他了吗?’B问道。

 

“没有见到他。 他本来预计要出席在维也纳召开的这次叙事文写作风格研讨会,但他没有来到会场。“ D说,“他发表演讲的论文主题是”至今依然无法解释的叙事迟钝的现象,“但是,他,一个年轻人,如果他不知道这次会议在洛桑召开,他来洛桑做什么?”

 

“难道他来洛桑是为了寻找一个女孩吗?”B问道。

 

“这个问题,我就不得而知了。你得去问他本人。”D回答道。

 

D说:'嗯,我在教学之余对莎士比亚和T.S.艾略特做了一些研究,-----''我的经验是你要做的就是将有关的资料文本录到磁盘上,然后你可以让电脑列出这两位作家共同使用过的每一个单词、短语和语法结构。你就可以精确量化莎士比亚对T.S.艾略特的影响。“

 

D说:“但我来洛桑参加学术研讨会演讲的论文不是关于莎士比亚对T.S.艾略特的影响的论文,而是关于论述T. S .艾略特对莎士比亚的影响的论文。”

 

D笑着说:“嗯,我试图向与会者们展示的是,我们是否不可避免地要透过艾略特诗歌的镜头来阅读莎士比亚。我是说, 今天谁能在不考虑“普鲁弗罗克”的情况下阅读《哈姆雷特》?谁能在《暴风雨》中听到费迪南德的演讲时, 而不让人想起荒原“炉边布道”的那一部分内容? “

 

“我说,你的话听起来很有趣,”B说。’D女士,伙计,你认为我可能从你的这些谈话里面还可能学到另外一些什麽东西吗?’

 

B把她的空杯子放在餐桌上,把D拉到一边。她说,“哦,你还有其他已经写完尚未发表的论文吗?如果有,我倒是很有兴趣读一读。”即使你至今还没有写完的论文,我都会非常有兴趣以后想读到它们。

 

“有,还有一篇,那只是一篇有关MA的论文,” D说,她的目光从B抽香烟的烟雾中流移了出来。

 

没关系,如果你还想阅读更多有关莎士比亚或T.S.艾略特诗歌方面的书刊杂志,我们学校图书馆几乎会采购莎士比亚或T.S. 艾略特的任何一部作品。馆员们也会将这些书都编入同一个标题的目录中,使读者们检索起来很方便,这或多或少对他们是很具诱惑力的。

 

D说:“我建议你到学校图书馆去借阅,因为那里的藏书丰富,这是我在以前艾略特诗歌研讨会上宣读过的一篇论文。你拿去阅读吧,之后请你多提出你的宝贵意见,以便供我参考修改论文。“

 

B答:”啊,谢谢你, D,最近你身体看起来很健康,我很高兴。而我对艾略特诗歌的研究仅局限于比较狭小的范围,诚是憾事。努力有余,研究不足。但我认为最好的办法是把这些情况归结为研究经验一类的东西来做总结较为妥当,然后再尝试开启一个更新颖适应时代潮流的研究课题。

 

D说:“你还喜欢哪些诗人?”

 

 B答:“不好以人为对象,应该以诗为对象。一位诗人能有得一首好诗,已足不朽。将来有余暇想选读一些丁尼生的诗歌。”

 

D说:“自十九世纪三十年代世界上第一列火车在英国出现以后,英国诗坛更喧嚣着维多利亚工业革命时代诗歌的写作声浪来了。自然丁尼生歌颂伟大铁路时代降临的诗歌是业已成功的东西,但,无疑,已引起了人们的对于他的诗歌的兴味。他描写火车的诗歌时,他一定是在想有轨电车,而不是火车,”火车车轮不会在铁轨凹槽中行驶。”

 

B突然大笑起来。 然后,她与D的目光相遇时,看起来好像她希望自己没有丁尼生那样的想法。 她说:“你觉得丁尼生的这个想法很有趣吗,你说是吗?伙计!”

 

B说"嗯,有轨电车。这听起来不是很富有诗意,是吗?"

 

D说,“我读过丁尼生一本诗集中《铁路时代》的这首诗,令人伤感。

 

"”什么书,D女士?"B问道。

 

 

"那是丁尼生的一些极为重要的著作中的一本书。"我不记得是哪一本书了,"D说,她随意地翻阅一本朗曼词典中的一些注释。

 

D说,"这得要感谢第二手资料。实际上,即使丁尼生的这一想法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也是一个相当有趣的想法。当丁尼生写这首诗时,他的印象是火车在一铁轨凹槽中行驶,"她朗读了朗曼词典注释版的一条注释:''1830年,当我乘坐从利物浦开往曼彻斯特的第一列火车时,我以为车轮在铁轨凹槽里行驶。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停在车站上的那列火车四周挤满了乘客,我们看不到车轮。我写下了上面的这样的一段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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