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April 30, 2014

【美国科学家研究发现基因可能在疼痛调节中起重要作用】

【美国科学家研究发现基因可能在疼痛调节中起重要作用】 一项新研究发现你的疼痛忍受程度可能由基因决定。 位于加州的普鲁维生物科学(Proove Biosciences)研究实验室的研究人员评估了2,721个被诊断为慢性疼痛服用处方止痛药的病人的某些基因。研究人员观察了四个基因分别是COMT,DRD2,DRD1和OPRK1。 他们把所有的受试者分编为三个组------有低疼痛感的归入低痛组。同时把有中度疼痛感的归入中痛组。最后,把有高疼痛感的归入高痛组。 低疼痛感病人较为常见地携带DRD1基因变异。而他们发现那些有中度疼痛感的病人较为常见地携带COMT和OPRK基因变异。同时,在那些具有高疼痛觉的病人中较为常见地携带DRD2基因变异。 研究人员发现,33%的人携带DRD1基因变异,和高痛组相比,这在低痛组中更加常见。在中痛组中,25%的人携带COMT基因变异,而19%的人携带OPRK1基因变异, 和高痛组相比,这在中痛组更加普遍。还有25%的人携带DRD2基因变异,和中痛组相比,这在高痛组中更为常见。 研究报告的作者Tobore Onojjighofia在一次新闻发布会上宣称:" 慢性疼痛会影响到我们生活的各个方面,”发现了在痛感调节方面起重要作用的基因可以为我们开发新疗法提供有针对性的选择目标,并帮助医生更好地了解病人对疼痛的看法”。 这项研究成果将于4月30日由美国神经病学学会召开的年会上发表。 编译报道

Saturday, April 26, 2014

【岁月如歌……广汉知青生活回忆】----( 39 )

【岁月如歌……广汉知青生活回忆】----( 39 ) “哎呀!你为什么从广汉回到成都后就从不给我打电话嘞?也没有来看望过我,过年,过节也不见你捎封信来问候一声呢?甚至还没有等我向他作出解释, 他就大声叫喊发着唠骚地说道。我真的不是如你所说的那样, “其实,我早就想来拜访你了。你看我今天不是就亲临贵舍来拜访你了吗?“他听我这样一说,他也禁不住咯咯的大笑了起来了。 我看见客厅的墙壁上挂着一张装在一幅镶上了金黄色花边的像框里他穿着西装,打红领带在办公室办公的照片。当年他离退休还算有不短的18年时间,但他的头发就已经出现白发了,看上去两鬓有点斑白了,而且他额前还是翘起一绺乱蓬蓬的头发。他的宽阔的脸庞,宽下巴,一双具有敏锐洞察力的眼睛和发黄的脸色与从前一样还是完全没有什么变化。 他年龄42岁,现在成都一家建筑公司的办公室当主任,负责管理工地上施工的2000多名工人。“你来得太突然了,我都来不及作充分准备,去买些好吃的东西来招待你.”他抱歉地说,“最近也没有以前下乡的同学来拜访我。”我的夫人刚从西昌彝族少数民族地区周边的农村进行巡回医疗服务半年才回来。 巡回途中她们医疗队经过一些极度贫困地区,她亲眼所见后感到 较为突出的情况是受灾地区、高寒山区和民族地区困难群众面临缺乏医疗服务,缺少药物的形势依然严峻。她感触到我们应当 坚持公共医疗卫生资源向农村、中西部地区、贫困地区、边疆地区、民族地区倾斜, 还应逐步向这些地区推广建立應急巡回醫療救治隊伍,完善医疗救治体系,切实解决农民群众大病医疗和因病致贫、因病返贫的问题。” 我改变了话题,问道,你现在身体还健康吗?” “我因常年在办公室里工作,这让我的身体已经长期处于亚健康状态了。整天忙于应付公司日常工作的繁杂琐事,现在已经没时间玩乒乓球锻炼身体了,“他又咯咯地笑着说道。”我太太最近禁止我饮酒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为什么她不准你在家饮酒了嘞?”我情不自禁地问道。他回答说:“我们公司有一位副书记平时就喜欢饮酒,有一天他到机场迎接客户,因饮酒过度,突发心肌梗塞去世了,享年51岁。 我突然怀念地想起在我们在农村插队落户当知青度过的那段繁忙的收获油菜籽, 小麦,水稻的农忙季节了。“还有没有人跟我们的想法一样想要去见识体验一下我们曾经度过的那种不一样的,更具教育意义的生活?”他大笑起来对我说: “现在年轻的一代只想到过着舒适的生活。谁还会想到去经历过去的那种艰苦的生活. 他们中的有些人在飞来的横财诱惑下,成天都在打算如何才能赚大钱。现在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了。他们对现在与过去物质生活上的落差感受是很真实的。而且他们还对此并不讳言地说出来, 很多人都跟我说,旧生活都已经早就过去了,尽量不去回想过去,回忆过去是痛苦的.“ 我感到有点凄凉悲伤。当我一回想起我们过去当知青度过的那段岁月,我就觉得它们是那样的不可思议与坎坷,令人难忘,并感觉到我们曾经在农村度过的那段生活也可算是我们人生中的一段独特经历过的生活吧。 现在的孩子们,在文革之后,特别是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出生的孩子,他们在校接受的教育都遵循着这样一种传统的教育思路去发展,有些同学的家长须知日后反正都要送他们的子女出国留学,倒不如从中,小学时候开始就让他们一直在欧美的国外学校寄宿读书了。人们都觉得我们这一代人看问题的观点,思想和嗜好颇有点奇怪,思维能力陈旧,僵化,已经不适应当今社会的发展了. 丁同学在他住家附近的街上的一家有名的老字号餐馆预定了一桌宴席来款待我们。”今天中午我打算请你们到”蜀香园”去吃一顿便宴, 一来以表敬意,二来借此机会能与多年未见的亲朋好友们好好聚聚。” -----丁同学热情洋溢地对我说道.这家” 蜀香园”是久负盛名的.它是成都的一家有名的蓉城老字号餐馆,它的门面坐场也很讲究,然而大师傅们所做的菜肴也是好得不能形容的好吃。 那天他也邀请了他以前同生产队的知青旧友,现在是成都某一大学中文系教授秦XX,在丁同学的一声号令下,于是乎我们一行人便被浩浩荡荡的队伍所簇拥,向着”蜀香园”进军.我们在大街上走着,走向一条繁华的街口.这条街,在右边绵亘蜿蜒着商铺和餐馆,城市风情,历历可见.我们是在街的左边人行道上走着的. 走不上十几分钟光景吧,已经到了餐馆门口.我们随丁同学走进餐馆大厅正门,堂倌业已迎到短廊上,忙不迭地问候道,”各位来宾敬请光临本餐馆就餐!”他把我们引进后面的雅间就餐,后面临走道的格式窗,窗帘高高挂在铜钩上.这样不管是什么人,不管从带有栏杆的短廊上走过来,从大厅窗外走进来,都可以观赏到庭院内盛开的满园芙蓉花,及花丛之下掩映着的一泓清澈的荷花池. 我们进了雅间,时间还早,但大厅就餐的顾客已经是人满为患了.在雅间里我们满满坐了一大圆桌,桌面宽,汤匙大,充分体现着四川席面的三大特色---麻,辣,鲜.不一会儿菜上桌了,大师傅精心烹饪的菜肴,其质量和味道是比上世纪70年代初我们当知青时进餐馆吃的菜肴好得太多了。 给我们上桌了十多种正餐前开胃的冷盘下酒菜:用木本植物培植出的凉拌的色泽黝黑的四川香菇,切得如纸一样薄的熏猪肉片,与碎干辣椒和脆花生齐炒的鸡肉丁,用芝麻油和四川汉源花椒凉拌的四川虎皮青椒。紧接着上桌了一系列的热菜;油炸大虾配搭西兰花,清蒸全鱼,香辣鱿鱼炒米饭,柔软的香辣螃蟹和玉米浓汤及种类多样的美味可口的抄手。 开怀畅饮香甜味淳的桂花酒后使大家此时谈性正隆。坐在我左边的丁同学转过身来对我说:。 “我们过去经常被组织上教育要求忆苦思甜,” 他一口吞下了一只虾,接着说,“唉,现在当我们谈起忆过去的苦时,我们的意思不是指解放前所受的苦了。我们指的是本世纪70年代所受的苦。 你还记得我当时实在是太贫穷了, 当你最初认识我的时候,我自己甚至连一只手表都没有?“我顺口说道,我也没有。他接着说:”当时也没有人曾流露出一丝对生活糟糕的不满情绪。 这时我插话说道:”你还可曾记得,有一天你粗心大意地丢失了你全家一个月的的大米定量供应的粮票。“当时我看见你脸都吓得发白了,” “但是后来,我们都愿意分担你的困难, 大家把你丢失的那个月的粮票凑起来给你,让你能设法顺利度过那一道难关-----时值过年,帮助你从无米下锅的困境中解脱出来。” 丁同学开始回忆起了那段往事,沉默了一会,接着便向我表示了感谢.他很感慨地说:”我心里着实感谢着你们,你们对于我的关心,竟这样周到. 既为我解决无米之炊的问题,又使我全家安度了一个快快乐乐的新年,难怪呵,古人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了.听到他讲完这番话,我们大家都会心地笑了. 丁同学在席间展示了他在广汉当知青时摄影的一些照片,其中有几张生活情景的老照片,有两三张一九六九年的旧历大除夕我们邻近生产队的几个知青在他住处聚餐时的照片.我记得那天他做了很多的菜来款待我们,大家酒喝得很多,我看见有一张是我自己举杯向他敬酒祝福大家一起过旧历年快乐时的留影. 当我看到这张照片时,二十多年前的往事生动清晰地呈现在眼前,颇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我曾劝丁同学可以利用一些闲暇的时间,动笔撰写一些回忆自己的知青生活的文章,他说他有这个意思,但能否如愿以偿地写出来却没有一定的把握.是的,这是谁也不敢替他打保票的事.不过我倒相信他是一定有能力写出回忆他的下乡知青生活文章来的. 他说退休之后才有空闲的时间来考虑从事写作,而现在他虽说脑海里已经萌生了写作的愿望,但考虑到自己目前的工作非常繁忙,暂时放弃了写作。但他坚持说从事写作是要靠甘于寂寞的人埋头收集,整理资料,默默辛勤耕耘,艰苦地创作,来不得半点浮躁和虚夸才能成功的。 上面记述的这些事是我在1992年夏天,出国 临行前, 拜访丁同学时,写出的一段回忆.时间过得真是快,一转眼二十多年就过去了.然而所写的东西,现在读起来就已经有荒疏之感觉了. 二十二年,世事沧桑,变化之大,恍如隔世;但在岁月的长河中,依然流淌着的,是人们对激情燃烧过的岁月的不尽思念,是对历史命运与未来的不倦思考和探索。 ...丁同学与他女朋友送我到车站进站口,他指着眼前的人流对我说:” 这若大的车站攒动着密密麻麻的人头,给我一种莫名的仓促感。这人流涌动的车站,对我来说却也好象空空如也。我们这一离别,不知咱们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了 . 他用很失落的语气说道.然后大家苦笑了起来. 我们就此分手了.我匆匆忙忙地随着嘈杂的人群流入站台,拼命地挤入车内,上车后见站台上疏疏落落地没有剩多少人了.我喘息着,提着行李找座位.车内已经坐满了人,而且过道上还有站着的,我发现车厢里已没有座位了.我只好回到车厢的联结处,于车门附近找到一处尚且能容纳我的空间,把行李放在地板上,权且把它当成一座位,便坐了上去. 不一会儿站台上开车铃响了,列车员站在车门口大声地向着车内的乘客们叫喊,请上车送客的同志们,赶快请下车,列车马上就要开车了.于是好些送客的人才依依不舍与亲朋好友告别,匆匆忙忙地下车了.火车终究启动开车了,沿着铁轨向站外驶去.见铁轨后面的广汉火车站渐渐离我远去-----广汉哟,再见.

Saturday, April 12, 2014

【岁月如歌……广汉知青生活回忆】----( 38 )

【岁月如歌……广汉知青生活回忆】----( 38 ) The picture is taken from the Internet 第二天清晨当晨曦初露,一抹朝霞染红了天边的时候,我便起床开始检点行李,两年前我从青神来此地时只带了一床被褥,几件换洗衣服和几本书籍,要离开了,料想也不会平白无故地钻出很多行李出来的. 看着自己简单的行李,想到马上就要返回成都了,心里正感觉着愉快,就在这感觉着十分愉快的时候,李同学突然走进我的房间里来了,他是专程来为我送行的,这样一份浓厚的情谊使我深受感动. -----啊,这么早?你就起床来为我送行?我有点惊奇地问道.-----啊,我心里一直在挂念着你走的这事,昨晚一宵都难以入眠.他回应我说道.我明白了他难以入眠的真实原因,他一则是一定是在为自己难以预料的前程担忧,失落感,痛苦地思索使他难以入睡. 想再说些话来安慰着他感觉是多余的,然而也没有多谈话的机会了.时间不待了,要去赶火车了.我们便立即动身出门.李同帮我拿着行李,我用手提起被钉在门上的那只锈迹斑斑的门闩,由于潮湿已使木门板弯翘和鼓起,联结门框的合叶已经变形了,门槛上长满了青苔,看上去满目凄怆. 回忆起两年前-----1969年初,时候是冬天,我们一行人从青神县山区极偏僻的一个乡村费了不少周折才迁移到这里,甫一抵达生产队,队长就带我与李同学到这一墙之隔的两间土屋来居住了.时光匆匆转瞬即逝,这间土屋陪伴我度过了两年的知青时光,如今要离别了,心里总感到有些依依不舍. 我很费力地才关上了房门.用一把铁锁锁住,把钥匙塞在门槛下面,等待队长以后自己来取.我们向村子外走去. 李同学把我送到村口,大家用力握了手,然后我意味深长地向他说了声”保重”,此时我感觉到李同学似乎丧失了信心,感到自己已经被人们抛弃了, 将他独自一人地留在了这片为心灵的孤独所困扰的土地上,而他的生活又遭破灭了的希望给蒙上了一层浓郁的阴影. 我听他声音颤抖着呢喃小声说:有谁能拯救我?谁能来召唤我离开这里,帮助我摆脱这一切让人感到生畏的农活?听到他这番痛苦的表白,我感到茫然,变得沉默不语。 万物皆有开始和结束,人生本来就是如此,不管您愿意和不愿意接受,这一切都是生必然面对的现实情况。不要回避,要勇敢的去面对,要坦然的接受现实,... 心安放在更远的地方,并请这样告诫自己:“这一切将有可能从我身边离去,使自己更要打起精神来。 与李同学分别后,我便独自一人沿着通向高骈镇的机耕道,朝位于镇上的火车站走去.当我回头望了望,才发现这座村子依然如两年前我初来时见到的那样.没有发生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此时此刻无疑我的心境发生了变化,随着命运的改变,我的思虑也舒畅起来,人生的廻旋余地也大大地拓展开来.我要走了,倒觉得这里很值得留念:这儿仿佛是一个培养艰苦奋斗精神的地方. 我匆匆忙忙地赶到高骈镇火车站,见停留在站台上的至广汉的早班火车就要开动了,我匆匆忙忙地去买了一张火车票上了车,不一会儿火车就开动了,费时约半个多小时火车到达了广汉火车站. 车站上候车乘客甚多,发出的声音是相当嘈杂的.我携带着行李前往售票窗口购得一张去成都的慢车票.不期然地碰着邻近生产队的一位相识的知青---丁同学和他的女朋友,他们也在此候车回成都去过年的.现时他们俩正处于赋闲的境遇,像似一起回家过春节,我们彼此寒喧几句,才得知这次招工没有轮到他们俩. 当他们一听到我说我已经被招工回成都后,,他便情不自禁地指着他的女朋友说:”你瞧,他真是太走运了,到目前为止, 我们还的确是世运不佳,计算到现今为止,我们已在农村呆了两年多了,尚无调回去的消息传来, 真感觉到自己是很不走运的!不知何时我们俩才能招工回成都嘞.”他带着一种十分懊恼的心情对我说道. 他的生产队在文化大革命开始以后几乎还没有时间从大跃进的浮夸风气中解脱出来。1966年11月,丁同学16岁时,为了能在天安门广场见一见令他们十分崇敬的毛主席,他和他的同学们一起在远离成都几千公里之外的北京度过了两周时间。当毛主席出现在天安门广场时,毛受到了丁和50万名挥舞着《毛主席语录》「红宝书」的发出惊天动地尖叫声的青少年的欢呼,他们不断地高呼:“毛主席万岁”。 丁曾回忆说“我这一代人真正地相信我们是具有红色的光荣革命传统的左派,”。 “我们信赖毛主席,我们应该献身于毛主席开创的无产阶级的革命事业。” 但是他们是这样的“迷惘的一代”,丁同学随数以百万计的学生们一道在文化大革命期间他们的教育学业被中断了,后来他们被“送到农村落户”受到多年艰苦磨练,而如今他们当中的一些人已经成为了当代中国社会和政府部门的中坚力量。 他们是谁,你们认为他们真正地会相信什么吗,而在他们的一生中他们又会如何去适应中国已经发生了的令人头晕目眩的转型的社会变化?为了满足,安抚自己的那一颗好奇心,到了1992年的夏天,离我出国刚好还有4个月的时间,我想去寻访我曾经在文革时期认识的一些熟人想知道文革以后他们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变化。 因为我依然还记得多年前那次离开广汉回成都时在高骈镇火车站遇见丁同学与他女友时的情形 ... 我想或许再见到他会给我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吧,之前我也曾经长久而费劲地琢磨过丁同学及他的同学们被视为”迷惘”的一代人的命运将会被指引奔向何方呢? 由于怀念旧日老友的缘故,我想访问丁同学,我邀请李同学陪同我一起去,他欣然同意了。当我们走进也是以前他住的那幢破旧的用红砖建造的房子时,那段文革的回忆的浪潮就象潮水般地涌现在我的脑海中。 一位身穿白花蓝布衣料制作成连衣裙的中年妇女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我站定着看了一看,她就是我曾在高骈镇火车站见过一面的他的原女友,姓名为赵XX的一名护士,她现在成都一家大医院工作,她把我们引进了一间安装有空调的客厅。一幅旧式的毛泽东画像挂在客厅墙壁正上方,下面挂着一只由沾粘在一块黑色天鹅绒布料上的小贝壳配搭组合成的公鸡形状的时钟。 丁同学自屋内笑迎出来了,他那泛黄的脸庞上依然荡漾着衷心的喜悦。他把我们引到沙发椅子上坐下,叫他夫人赵女士为我们泡了两碗茉莉花茶.在我们来访谈话,谈的也还是偏重于对过去知青生活的回忆和现在生活的看法. 此时丁同学索性就高谈阔论起来了他气愤地说:”现时报刊杂志上使用率最高的词就是浮燥这类词-----浮燥这个词常常被用于描述在当前中国整个社会弥漫着一种急功近利的不择手段捞钱的病态的心理气氛(“人们都惴惴不安地带着一种狂躁的急功近利式的情绪去寻求发财机遇”)”. 他的谈话中也`透露出他和他以前的同学们对中国未来的政治,经济和道德沦丧崩溃所存在的可能性深感忧虑。他们还预见到以后会遇见的麻烦,他谈话的时候接连的说了好几次”人们很想知道当今中国的年轻一代是否会用事实证明他们也像”迷惘”的一代人一样能吃苦耐劳,生活适应性强.” 他说 :”我的同学可能已经错过了读高中的机会,但文革期间他们在农田和工厂的劳作中还是获得了大量的知识和智慧。但现在他们的孩子都逃避在现实生活中体验过艰苦的生活,由他们的父母娇宠着,并迷失在他们的读书和互联网聊天室的虚拟现实世界中。 他说: “我对这些孩子深感忧虑,”丁同学又对我说。 “现在他们真的搞不懂这个世界是如何运转的。

Saturday, April 5, 2014

【岁月如歌……广汉知青生活回忆】----( 37 )

【岁月如歌……广汉知青生活回忆】----( 37 ) The picture is taken from the Internet 从太平镇走出来约略有一个钟头的光景便可抵达我们的生产队.我沿着太平镇到生产队的这条机耕道走了一会,这条道路的路面是相当宽畅.路边上多种植的是桉树,虽说尚未成林,但因地势平坦而树木高大,也觉得相当的葱茏. 此时之前的一些绵延了下来的回忆,开始在脑海里慢慢的展现出来.我不禁回想起今天中午与李同学在县城的一家餐馆用餐时交谈的一些话.大家谈得很能中肯的.我们一面吃,一面谈 .也谈到了好些事情,主要的还是关于知青生活这方面的事情.他对农村生活的真实体验是使我惊异的. 到目前为止,他在广汉农村仅仅住了两年,最初他插队落户在西昌盐源县的彝族聚居的山区,最后在我的帮助之下,迁移到了广汉农村.他不仅对于一九六九年初以来的知青的上山下乡运动知道得很祥细,而且对于成都知青插队落户在西昌地区的生活也有相当的了解.尤其是在盐源县的山区的生活更十分地了解. 他坦言地说道:“我瞧不起盐源县的农民,”他一边饮酒,一边吃着酱卤鸭时漫不经心地说。“我觉得他们是十分的无知和非常肮脏的,而且我很讨厌呆在盐源县,这么一个可怜的小地方,在那儿我只能居住在一间破旧不堪的小茅草房里,我还不得不每天从山下的井里挑水上来煮饭,我全身长满了虱子,咬得我浑身发痒,也没有办法清洗掉。 我们每天还不得不步行走很远的山路到田地里去干活,我宁愿呆在城市做任何工作都行-----诸如在工厂干扫地,打扫厕所之类的活------都比呆在农村干农活强. 究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原由,或许是知青们已经对严酷现实生活已经有了深刻地体验反思后采取逃避现实的一种行动表现吧----- 一些下乡落户在地方太偏远的同学开始乞求他们父母帮助他们脱离农村,想办法招工回城。有些知青回家去探望家里的亲人,就在家里住了整整一年,不愿回农村以逃避干农活.两年以后这些城市的学生们开始感到很沮丧,厌倦了农村艰苦生活,以致于有的人没有经过领导人批准就与城里的人结婚了,想利用结婚之便强行留下来逃避下乡. 还有一些人,他们实际上并没有结婚就同居住在一起了,组成一个临时的家庭, 并不履行婚姻的义务.有些人甚至开始偷窃农民饲养的家禽,宰杀后烹饪充饥.此时情况竟变得如此糟糕,以致于一些知青被关进了监狱。“据称这些情况真正地令北京当局感到担心了,因为形势照这样发展下去很可能所进行的这项宏伟的社会实验就将以失败告终了。 据报道随后他们派出了三千干部组成的宣讲团奔赴延安,其中许多人是资深的长征老干部,他们向学生们讲述有关延安的过去的光荣革命传统的故事,鼓励同学们扎根革命老少边地区,与贫下中农相结合坚定不移地走毛主席为我们指引的光辉道路---- “一切可以到农村中去工作的这样的知识分子,应当高兴地到那里去。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他们还批评了延安一些农民群众对知青所抱有的自私自利的想法。 当时我与李同学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尽管有时会遭受到意想不到的磨难和考验、 但感觉到现在我们却已经变得一幅老成持重,身心成熟的成年人的样子了。当我看到他从窗外透射进来的一缕冬天明亮的阳光照耀下眯着眼睛看着菜单时,双眼露出一幅凝重的神色,盯着菜单,好似在搜寻着什么. 我回想起那时自己的心神不安状态,随着年龄的增长,知青们已不那么喜欢幻想了,他们的世界观改变了很多.我发现李同学对他和他的同学们被人们视为”迷惘的一代”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作为长达十年之久文化大革命的一部分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掀起那场城市知青迁移到农村的运动,其结果是,彻底改变了他们的命运一--- 受教育机会失去了....这是一段令他们永远难以忘却的记忆. 我由公社回到生产队的住处已经是下午四点钟左右了, 天色变得阴沉起来,从村外面的田野上升起的一片薄雾预示着黄昏即将来临了.当李同学来拜访我时几乎完全天黑了.他大概顾虑到我临走时需要有人帮忙处理杂事的原故吧, 很及时地从他隔壁邻接的房间走过来帮助我. 他一跨进我的房门,我就对他说,我明天早晨要走了,你还有没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助你做的?我见他没有回应我,我心里感到有点歉然,就想说些话来安慰他,我对他说,我真心希望你今后的处境会慢慢地变得好起来.他仍是一言不发,陷入沉思,隔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才回应我的话说道,我没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我很羡慕你,你太走运了,在农村才呆了两年就调回去了. 他又说:”我还要感谢你,是你帮忙把我从西昌的盐源县迁移到离成都这么近的广汉平原,你是顶够朋友的.”我摆一摆手说:”好的,这桩旧事就不要再提了.”然后他很客气地说:”为了祝贺你很幸运地这么快就调回成都,我决意要作东请你到高骈镇上餐馆去吃一餐饭.” 我也很客气地说:----“老李,你这样穷的时候,还拿钱来请客,我心里很过意不去.将来你调回成都的时候啦,我来请你吃饭,就在成都找一家高级的餐馆啦.老李,就请你约同你的亲朋好友一起来吧.”……此时他的心境无疑是寂寞,但也在徬徨,经济也十分诘棘,我实犹不忍他来请我吃饭. 我们回到了我的房屋里,我只随意地扫视了一下房间,空荡荡的土屋里面有一张木头制的床,一张桌子,两张长木櫈,一口木箱,除此之外就一无所有了,幽暗的房间内显得很空旷.呈现出一幅极为破败和荒芜的景象.在布满尘土的地面上散布着一些废纸. 我指着屋角用泥砖砌成的炉灶旁边堆放的稻草和一只与灶台仅有咫尺之隔的水缸,其旁边放置着一只瓦缸里面还装有大半缸米及放在灶台上的一只大瓦罐里盛满着的青油,我对李同学说这些东西对我都已经无关紧要了,你拿去吧,或许它们对你还有用处, ---- “好的.我全部收下,我已经没有剩下多少油盐柴米了.都被我消费掉吃光了,聊胜于无,这总比完全没有要好很多吧.”他怀着珍惜的意思说道.李同学说着这话时的表情和声调,不是激奋而是忧郁. 我安慰地说道,我清楚地知道你已经尽了自己最大努力,我感觉着目前任你面对现实给予你的压力是怎么样的巨大,我坚信无论你遭受什么样的重大挫折,它也不能压垮你的.我相信你今后的前途无论怎样总是有无限光明的.我真心希望能很快听到你的好消息传来.我说完这番话后,我看他那苍白的脸庞上荡漾着一丝笑容.在他的外表看来,好象很忧郁的李同学,他对我的这番好意,竟有点感动的样子. 他向我道谢,喃喃低声地说道:”感谢你, 感谢你.”他的说话声听起来有点带哽咽声音.平时很难见到他流露出这样的情感.他对我说:”如果我曾做过什么事不妥,需要你原谅的,请原谅我.”----“你的宽宏大度,真诚着实令我感动.”---- 我回应道:“让我们相互宽容吧.我信赖你,真切领悟到你的这番心意,我深信你调回城的愿望一定能实现.” 我宽慰着说出的这番话竟仿佛像是一阵回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着.长久地不愿散去.我把屋内所有能用得上的东西都留下来给他了.随后我把那张床,桌子及两条长凳搬移到墙角放在一起.我随李同学一起从房间里出来,走到院子里,遇见了众多的乡亲们,他们都热情地向我表示祝贺,大家热烈地叙述起了旧情,我们相聚在一起回忆着往事. 他们说道:”记得你是一九六九年的旧历的大除夕之前来到我们生产队的,正遇着生产队在进行年终个人收入分配大会.经队长的推荐,也按比例给你分配了一些粮食和菜油.”他们是决意要分配给我的,起初我有点惶恐起来.想到这是社员们的劳动成果,我没有参与干农活,怎好一个人据为己有呢? 怎么能这样不劳而获的享受呢? 考虑到我将要开始新的生活,我又难于拒绝他们的这番盛情好意,最后我还是接受了.非常感谢给我的这些食物.时间很快便过去了,我向老乡们告别了,回到住房内.虽然在这间没窗户的茅草房里度过了差不多两年的时光,但临别时回忆起老乡们的友情,我还是感到特别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