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January 26, 2020

文革岁月----工农兵学员生活回忆---(96)



文革岁月----工农兵学员生活回忆---96

照片为西师校园及北碚城区的照片


我已经从西师外语系毕业离开学校很多年了。随着岁月流逝,我已经渐渐忘掉了当年与中文系A同学和晓薇聚会的那栋带走廊的房子,只是间或在写回忆文章或者看书的时候,忽然无缘无故想起那房间窗子里的透出的淡黄色的光,

想起我在那天满心的热爱,在炎热气候里用冷水冲着手,穿过校园的林小道走回宿舍时候的我的脚步声。有时候(那种时候更少)无聊的时光折磨我,我心情忧郁,我就模模糊糊地想起往事,渐渐的,不知什麽缘故,我开始想起A同学和晓薇,回忆起我们曾相处在一起地愉快时光,或许我们早晚会见面似的﹒﹒﹒﹒﹒﹒﹒

A同学和晓薇,现在你们在哪儿啊?

我与晓薇一起离开了A同学住的中文系男生宿舍,当我向她告别以后。我顺着来的那条路走着,只是方向相反:先经过院图书馆大楼走过一个花园,经过生物系的教学大楼,然后走上白杨树的林﹒﹒﹒﹒﹒﹒﹒

在那儿,遇到我们年级一班的一个同学,他告诉我:他们班已经开会讨论了下学期开学时他们全班同学到遂宁一家大工厂去进行开门办学学工的有关事宜,系领导要求我们班跟他们班分开不在一个工厂学工,这大概是希望让同学们能够更广泛地接触到工厂的广大的工人群众和技术人员,更好地与他们相结合,学习他们的优秀品质并把自己课堂上所学到的知识运用到生产实践中去。

我听着他的话,感到很开心,开门办学的学农,学军我们都经历过了,但还没有在工厂进行过学工活动,就盼望这次学工能够给我们带来更大的收获!

然后我走上那条两旁栽着桉树的,阴暗的林荫路,整齐竹子篱墙﹒﹒﹒﹒﹒﹒﹒花园里,当初冬菊花开花,北风呼啸 ,现在却只有些山茶花在夏日的微风中摇摆着。小山坡上,左一块右一块的尽是些绿油油的茅草。

今天与中文系A同学和晓薇聚会后所留下的愉快心情还在我的心头萦绕着;想到晓薇先前在A同学宿舍说的话,不由得引起我深思起来,而且又跟先前那样并不觉得军营生活如有些人所说的那样有多么乏味了。我回到宿舍,收拾了一下,到食堂用过晚餐后,当天傍晚我又同往常那样去教室上晚自习了。

自从我与A同学和晓薇聚会后,就有一段时间没有与他们相会了。不久之前,有一天吃过午饭后,我上北碚城去买日用品,我走在朝阳大街上,这是城里的一条主要街道。由于整个北碚城区就像一个城市公园,平时我们常常吃过晚饭后,傍晚总到这条街上来散步。

这条美丽的街道多多少少代替了公园,因为街道两旁生长着白杨树,发散出一股股清香,特别是在雨后;十字路口周围栽的一棵棵洋槐树,高高的紫丁香树丛,夹竹桃花树丛。虽然春天的这些花朵开放是每年必来的,然而在这种七月的中午骄阳似火的热气中,这样的娇嫩清新的绿荫,这种紫丁香的芬芳,这种昆虫的嗡嗡声,这种宁静,这种温馨,而这一切多么新奇,多么不平常,而此时这一切又是显得多么不容易啊!

我站在十字路口的街边上,路过的行人匆匆忙忙从我面前一晃而过,现在我站在他们旁边却反而使我自己发窘,因为我穿得寒酸,又不时髦,人家看到我穿着洗白了的旧军服,裤腿又大的旧军裤和脚上穿一双样式简陋的解放牌胶鞋,就说这好比像是一双草鞋套在脚上一样。这的确像是一个乡巴佬进城。显得人很土。

此外,我对这座小城的印象并不坏,这是因为我觉得这小城既安静,景色又优美,我常去城里的便宜饭馆请同学们吃饭,也许还因为它有漂亮的剧院和电影院,使我们更喜欢这座小城了。我们曾在此电影院里观看过两场由我们外语系包租下来的外语科教电影,然而我们对这两部外语教学科教片至今都是很感兴趣的。

之后我在北碚汽车站遇见许久不见的A同学。他跟先前一样仍旧穿一件褪了色的旧军服;他的身体结实,胸脯很宽。胸肌发达,像女人的丰满乳房一样,向外突起。背不佝,腿挺长,他的男性特征的喉结很明显,穿了一件军用背心,鞋子比我的还糟,鞋后跟都歪了。

他很少戴眼镜,脸上有一种性急的神情,好像打算干一件事,就要急急忙忙地把它干完似的。我问他近来好不好,他回答说还可以,并告诉我他要坐车去城里办事。

 
“你等一等,”他慌慌张张地说。“你听我说!﹒﹒﹒﹒﹒﹒唉,我刚才说甚麽来着?”好像他爱遗忘什麽事似的,随即我们谈起他和晓薇写的诗歌来。

我这才知道他现在到城里去就是为了拉关系把他俩人写的一首长篇诗歌能发表在最近一期出版的《星星诗歌》杂志上,去年他才在这诗歌杂志上发表了他的诗歌处女作《红旗歌谣》。他的文学生涯,是从诗歌开始的,他也是因诗歌创作小有名气的。

在诗歌创作方面,晓薇与他有相同类似的经历,他们在诗歌方面的业绩,不仅创作了大量的诗歌,也发表了大量关于诗歌创作的意见。这是他们两人留给我的深刻印象之一。他们所取得的诗歌创作方面的成绩是值得我借鉴学习的。

记得我们上次聚会时,晓薇曾引用别林斯基的话说:“情感是诗人的天性中一个主要活动的因素。没有情感就没有诗人,也没有诗。”她告诉我这段话是摘自《别林斯基论文学》这一书中的。我们谈起来。他告诉我他已经写完了一部中篇小说,另外正在根据军训生活的回忆打算写一部短篇小说。

关于晓薇的情况,他说得不多。他说晓薇仍旧在收集知青生活的材料,还打算根据她的知青生活回忆写一部中篇小说。最近你可以看见她经常坐在院图书馆里查阅书刊杂志报纸收集资料,准备写作这部中篇小说。

她在中文系读书两年多,结交了不少朋友,渐渐在她四周集合了一批喜欢写作的同学,形成一个有影响力的写作团体,在最近中文系举办的写作比赛中这个团体中的一位成员以绝对的优势获得第一名。

关于他今后的打算,他只告诉我说,希望除了每天上好课以外,为了提高自己的写作能力,能将自己喜欢的、岁月年华沉淀过的事情经过自己的整理、提炼,最后写在一本书里与大家分享,他要广泛阅读,积累写作的素材,并为此写作做准备。

A同学说完后对我笑了笑。“他向我展示的微笑显得多么真挚而笨拙啊!我想,难道他不明白做好事只有在藏起真相的时候,再披上谦虚美德的外衣的时候,才是最迷人而显得很美的吗?”

他穿一身朴素的洗白的旧军服,旧军裤,苍白的脸上露出凄凉的微笑,站在正午明媚的阳光下,他的形象比那种粗俗的浓艳的打扮强得多。

“你是一个漂亮的黑发男子,你为什麽不谈恋爱呢?”我问,
“你为甚麽显得这么忧郁呢?”
“就因为这儿生活无聊吗?”
“那我请你去饭馆吃饭喝点白酒吧。那你就不会觉得生活无聊了。”
 A同学没答话。他沉默了一会儿说,现在没有时间谈恋爱也没有时间陪你去饭馆吃饭了。吃饭咱们以后在说吧!

然后问我: “你现在学甚麽?”
“在学苏格兰诗人彭斯的诗歌。”
“学得怎样?”“还好。”
“你每天几点睡觉?”
“晚上十点钟。”
“那麽甚麽时候起床?”
“有时候六点钟,有时候六点半钟。”
“你们起来以后,干些甚麽事呀?”
“我们在运动场上锻炼身体,到七点钟吃早饭。”
“吃些甚麽呢?”
“通常总是稀饭啦,炒白菜啦,炒莲花白啦,炒土豆丝啦,白面馒头啦,白面菜包子啦,豆腐乳啦。”
“我们学生食堂的伙食办得还是挺好的。可是你问这些事做甚麽?”
“哦,随便谈谈罢了﹒﹒﹒﹒﹒﹒﹒”
 A同学要乘坐的那一辆客车在这个汽车站上已经停了一些时候了。它闷声不响,仿佛出什麽故障,熄了火似的,汽车站附近和它周围街道上,人来人往显得非常热闹。

在街道上行驶的汽车的隆隆声中,A同学说的话我听不大清楚了,可是他仍旧唠叨地说过不停,叹气﹒﹒﹒﹒﹒﹒。

这当儿客车要准备上乘客了,一个女值班员从对面楼房里跑下来,穿过空旷的停车场地,走到这辆客车前,瞧了瞧客车的车牌号,思忖一下,随口嘟哝着,仿佛在自言自语地说什麽似的,就转身朝调度室走去了。

随后司机朝那辆客车走过来,他拧起眉毛,叹着气,那神情好像在说:”天气这么热还要出车!“司机一声不响走到客车面前,拉开驾驶室的门,坐进去,透过驾驶室前的挡风玻璃瞧着前方发呆。凭他的脸色可以看得出来:他心怀不满,他不说出来倒不是因为他想遮盖什麽,而是因为这样用沉默比用话语表达得更好。”
“甚麽天气啊!”司机抱怨道,耸了耸肩膀。
“热得要命!“
”是啊,真是糟糕的天气﹒﹒﹒﹒﹒﹒﹒”
七月里的这一天很热,将近中午,城里的市民为了避暑刚沿街赶回家去,整个车站院子里满是尘埃,像云一样弥漫在空中,
“准备开车吧!”那位女调度员走过来对司机说,司机打开了车门,乘客们排着队凭手里拿着的车票开始上车了。A同学排队依着秩序上车找个座位坐下来了。很快这辆客车乘客坐得满满的。我在车窗外向A同学挥手表示告别,他也挥手向我示意。

开车的铃声响了,可是声音那麽微弱,好像不是从近处,而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似的。跟着又来了急促的第二遍铃声,然后是第三遍,调度员吹着哨子了。在深深的沉静中,过了一分钟,客车启动了,缓慢地驶出了汽车站,然后加速朝重庆市中区驶去了。

 

Saturday, January 25, 2020

凛冽寒风中的颤抖-----



凛冽寒风中的颤抖-----

天已经完全黑了,车站的外墙上跟昨天傍晚一样又挂上了冰,我跟往常一样,从车站的围墙外走过,在黑暗中,忽然发现脚下一个东西微微一动,我的心颤抖起来,轻轻地往后移了一步,我站住了。我听见不远处躺在地下那个不清楚的小东西凄嗆地哼了一声,伴随一下铃铛的响声。

我喃喃嘀咕:“天啦!”这是什麽东西,在这么寒冷的天气躺在冰天雪地里,估计它大约最多只能支撑十分钟,之后它将命归西天了。

我走过去。蹲在地上,认出来是一只中等体型大小的狗。它躺卧在地上,四肢无力地松驰开来了。它的颈项上套着一个身份识别的项圈。我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点燃火后照亮了这只狗的项圈上显示的内容:

姓名:维嘉(被相关人员缩写成WJ),性别:母。年龄9---10岁(相当于人类5060岁)性情:乖戾-----这是一只拉山德拉犬类科研所实验用的一只科研狗。是一只耐寒品种的犬。

主要用它来研究如何有助于增进社交心智的开发。若要领会该项研究的意义,我们需要对“心智理论”这一热门心里学话题稍作了解。为什麽会选中维嘉作为实验狗是,因为它具有其他狗不常有的特异性。

它怕光,雨,风声,最怕美的事物,只要看到美好的东西,越看越揪心,不管谁爱看就怨恨谁。嫉妒啊!嫉妒心爆棚了!在这之前,心理学家曾对她进行过测试,以追踪她何时初显这种扭曲的心态。

测试的内容是这样的故事:“她小的时候每天去幼儿园的时候,就特别看不得别的小朋友有自己心爱的玩具,谁要是睡觉时把玩具塞在枕头下面,她就要去把它拉出来塞在洗衣机里洗,要把它折腾得不像样子,不美观。之后她便会开心大笑,这种扭曲心态便是这样渐渐形成的,后来嘞就发展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那天维嘉从幼儿园回来后,想把自己这一天毁掉小朋友玩具的经历告诉她的朋友,维嘉会去哪儿找她的朋友呢?当然只有去与自己趣味相投的朋友中去找了!这位尚未开发心智的维嘉狗损人利己地把玩具放到洗衣机里去洗,还晓幸地认为小朋友们也一定不知道。

只有当她具备了换位思考的直觉能力,她才会意识到,如古人言:”干丑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不为。“凡是干损人利己事的都绝无好下场的。因为这件事发生的时候小同学们都在幼儿园上学了,所以会去洗衣机里找自己受糟蹋了的玩具。

这时躺在地上的维嘉,她的苍白憔悴的脸上现出一副渴望求生的神情,可是已经到了如此这般病入膏盲的程度了?谁又能够救治她呢?我点点头;她微微地摆一摆头,慢慢地咽了气。过了几分钟,她已经走上黄泉路了。

我马上通知当地的动物保护协会派人来安葬她。他们随即派来了几个人,一个人走过来用一块麻布把她冰凉的身体包上,放在一辆小推车上,两人换着拉朝墓地走去。天完全黑了,路上渐渐没有人了。

小推车来到了墓园门口停下来,一个看管墓园的人走过来把门拉开,我们这辆载着维嘉尸体的小推车沿着墓园的路驶进去,一路上小铃铛轻柔的响着哀悼着维嘉的丧生。

在墓园一处很陈旧,早已荒废的墓穴前头立着的一块墓碑上的石头有了霉点,石头已经有些风化了,有些地方已经斑驳了。墓穴有些地方已经坍塌下来了。-

他们草率地将维嘉埋在这处墓穴里,填进泥土。这块墓地新填的泥土闪闪发亮。完工后,我们从墓园门口往里看,可以看见一个长满杂草的墓园和一些古旧的墓碑立在那里,从此以后,维嘉将永恒而孤独地躺在这块冰冷的墓穴里长眠而无人知晓。



Wednesday, January 22, 2020

创作"和"光"是相似的“---日本作家川上末映子如是说(2)



创作"""是相似的“---日本作家川上末映子如是说(2

 
不要忽视眼睛的日常护理,因为只有小说家是从事过度使用眼睛的职业

PC或智能手机屏幕上的光量设置较低。 我在客厅的窗户玻璃上贴了一层防紫外线膜。

我想能够毫不犹豫地沐浴在阳光中

我的视力很差,戴隐形眼镜已有20年了。

同时,我还换成了戴高透氧性的隐形眼镜,平时,还要去眼科检查我眼睛的状况。

我准备好几种眼药水,我会在工作时根据当时眼睛的状况来决定点哪一种眼药水。

我想我不会得干眼症,但是当我疲倦或失眠时,我的眼睛很容易变干燥。

因此,有时我会通过眼睛状况来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 当眼况真的很好时,您可以看得出来。

 

我想疲倦是看不出来的。



说到最近的变化,我开始强烈地感受到阳光刺眼。

特别是,有时我介意阳光,而有时我又不介意。

例如,当我在户外拍摄或需要观察某样东西时,我感到阳光刺眼。

另外,抚养孩子时,有时您不得不让孩子入睡后在黑暗中查看智能手机上的有关信息。

如果你在黑暗中盯着手机小屏幕看,你会感到眼睛刺痛。

夜间要让眼睛看得清楚。 作为对策,我晚上去洗手间时不打开灯,在黑暗中摸索移动。

感觉戴墨镜很浪费

白天光线很美。 当我看到绿色植物的反光时,我想拥有一盆盆景。

我也写诗,特别是当诗歌从笔端上流下来那一刻与光非常相似。

诗歌是“赋予的”,它不同于人类产生的光。诗歌接近来自某个地方的光

我认为创作与光有很高的亲和力。 我想看光。

因此,有时我有点犹豫要不要戴墨镜。



和我一样,我想有很多艺术家都在追逐光。

光的存在是理所当然的,但是从稍微不同的角度观看时,感觉就像充满了各种主题,例如光的丰富性和思考的力量。

当我听说光时,我首先想到的是"恩惠"这个词汇。

光是人类生活中不可替代的元素,但即使是这样一种虚幻的事物,也是我们生活故事中必不可少的。

不管故事多么悲伤或痛苦,光总是存在,光与影之间的关系是密不可分的。


一些画家将一生奉献给如何感知光,而一些音乐家则尝试如何再现光而尝试却是以失败告终的。

我想知道小说家是否也参与其中。

 (文章:由阪口小百合写,摄影:山田英隆)

编译自:「創作」と「光」は似ている/作家川上未映子さん  
 

Sunday, January 19, 2020

“创作"和"光"是相似的“---日本作家川上美子如是说(1)



“创作"""是相似的“---日本作家川上美子如是说(1

 

我想知道午夜为什么会这么漂亮。

2011年出版的作家川上美子的小说《午夜恋人》以上述这样一句令人印象深刻的句子开始。

2008年以小说《牛奶和鸡蛋》荣获第138届芥川奖以来,她不仅以其作品,而且以舆论领袖的魅力一直在吸引着许多人,她谈论了"与光共度日常生活"的话题。

作家川上美子的""究竟意味着什么?

大约10年前,有一段时间我被夜灯光深深吸引住了。 晚上只有灯光。 我被它迷住了,写了一本小说。

对光研究得越多,它就越显得神秘。 在写这本书时,就有关于光的问题,我请教了一位量子力学老师。

颜色被认为是因反射到物体上的光线的波长的差异被视觉区分出来后才感知到的。

没有什么物体的速度比光速还快,因为有光,我们才能看到事物。

「存在」和「光」是分不开的。 电灯光的光子总是倾泻而下。

光在移动,当我们移动手时,我们会感觉到像风一样的东西,但同时我们也在触摸光的粒子。

我们有太多东西看不到,这关键是没有光的原因。


晚上,当我从出租车的窗户朝外望着城市的景色时,它真的像光一样在移动。


夜晚到处都是美丽的灯光,特别是当您看到四谷的宽敞的十字路口时,令人印象深刻的是,灯光像一条动脉一样在与我的眼睛视线没有太大差别的高度上移动。

我担心的是光的方式,其难以捉摸性 以及 光本身的存在。但是,如果您原封不动地写下自己对光的的兴趣和发现,那不是故事。

以所有这些事情为主题,例如缺少光,光的理想的方式以及我们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剩余的东西,这样,我们就已经使审稿人成为主要角色了。


审稿工作不应该只是读故事,对吗?这是一个非常矛盾的存在,只盯着错误。而且,无论编辑人员如何审稿,错误总是出现在书里。可是,当您找到错误时,你才会发现它。

可真是,它与量子力学光的理想方式是相似的。包括那部作品在内,以及作品“所有午夜恋人”都是一个有趣的写作题材。(

作家川上未映子(かわかみ・みえこ)

小说家,诗人。 1976年出生于大阪。自2007年第一部小说《我的牙齿或世界》(講談社出版)该书出版以来,她还创作了许多著作。

2008年,以小说《牛奶和鸡蛋》(文春文库出版)获得第138届回芥川奖。 2009年,她的诗歌集《触手可及》(青土社出版)获得了中原中也奖。

她在2010年凭借电影《潘多拉魔盒》获得了《基内玛时报》的新女演员奖。

她的小说天堂》(讲谈社出版)获得了第60届艺術奨文部科学大臣新人奖,以及第20届紫式部文学奖。


2013年,以小说水瓶(青土社出版)获得第43届高見順奖,以小说《爱之梦啦(講談社出版)获第49届回谷崎潤一郎奖,2016年以小说《渴望》(新潮社出版)获得第一届渡边淳一文学奖。

2019年,她凭借其最新发表的文章《夏日故事》(‘文藝春秋’杂志刊载)获得第73届每日出版文化奖。 此外,还创作了许多著作。

To Be Continued 継続する)((待续)

编译自:「創作」と「光」は似ている/作家川上未映子さ


 

Saturday, January 18, 2020

文革岁月----工农兵学员生活回忆---(95)



文革岁月----工农兵学员生活回忆---95

照片为西师校园及北碚城区的照片

宿舍大楼外安静,凉快,宁静的树林的阴影躺在地上,也倒映在宿舍大楼的外墙上。从远远的,远远的什麽地方,大概是北碚城里吧,传来了歌声。现在有七月的气息了,可爱的七月啊!

你会深深地呼吸原野上的空气 ,热切地想着:眼下,不是在这儿,而是在别的什麽地方,在蔚蓝的天空底下,在树林上方,远在城外,在田野上,在树林里,夏天的生活正在开始,神秘,美丽,丰富,神圣,那是不亲近大自然的人所不能了解的。不知因为什麽缘故,人恨不得高兴地大喊一声才好。

这时晓薇念完了她的短篇小说,她那种因激动而红润的脸色,妩媚的神情,淡淡的笑容,说话的柔和的声音,过不久,就连她的衣服,她的发型,她坐的那张课椅,使A同学生出一种似曾相识的那种感觉来了,

回想过去度过的那些岁月里所发生的一些事,他也谈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他想起多年以前在少年青春朦胧时期使得他激动的那种热爱,梦想,希望,现在想起来似乎使他感觉到挺难为情似的。

我们又坐下来喝茶,继续吃晓薇带来的苏打饼干。A同学说刚才晓薇大声朗诵的那部短篇小说,她念着生活里不常发生的事;但小说情节安排构思是巧妙的。这时A同学呢,他想了一下,瞧着她的美丽的秀发,等她吃完一块饼干。

又接着说。“不会写小说,”他想,“不能算是蠢;写了小说而不发表,藏起来才是蠢”

“真不赖的小说,“A同学说为什麽她要藏起来呢?”

 A同学有些不理解,但他转念一想:书稿放一放,让它多沉淀一些时间,多思考一下,等作者想法成熟之后,再修改它,或许这样作品会变得更成熟了。

“现在,晓薇,你来弹个什麽曲子吧,” A同学对她说。

然后晓薇拿出一把琵琶在那儿弹了一会儿,声音悦耳;等她弹完一曲《瑶族舞曲》,“嗯,晓薇,你以前从没有弹得像今天这麽好,”当她弹完站起来的时候,A同学说,眼里露出羡慕的眼光。大家七嘴八舌地向她道谢,称赞她说她小说写得好。

“幸好我没有写与她同样题材的作品,“A同学想。

晓薇瞧着A同学,明明希望他也把自己写的小说拿出来向大家念一念,可是他却一声不响地坐在那里,只听我在念我的作品。

“我们来谈谈文章写作手法吧!”

晓薇走到A同学面前,说。“你最近小说写得怎麽样了?你在写些什麽题材的小说?进展情况怎麽样?为什麽你今天一声不吭,也不把你的作品拿出来向大家念一念?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你写的长篇小说到底写到甚麽程度了?”

她兴奋地说。“我原本想写‘开门办学学军’的题材的短篇小说,原本想亲自到你这里来听一听你的意见。我已经下决心要动笔了,可是后来变了卦,天知道现在我对此题材的文章还有没有兴趣接着写下去。我今天来就是想听一听你的见解。不管怎麽样,听一听你们的建议也好吧。”

我们走过来,在原来的椅子上坐下来,跟刚才一样。拿着茶杯喝着茉莉花茶。

“你先谈一谈你的见解吧!”晓薇对A同学说道。

“没有什麽,我的写作水平也是马马虎虎的,谈不出甚麽更高明的见解。” A同学回答。他再也想不出别的话来。我们沉默了。

“我兴奋得很,”晓薇脸上焕发出神采奕奕的表情高兴地说道。用手帕抹了一下额头。“不过你们也别在意。我从军营回到校园来,那麽快活,看见每一个同学又那麽高兴,我还没能够习惯校园的生活。对军营的生活又有那麽多美好的回忆!我觉得对此话题我们说不定会一口气聊到天明呢。”

 A同学不经意间看了一下她的脸,她那放光的眼睛;在这儿,她比先前显得更年青,就连她旧有那种孩子气的表情好像也回到她脸上来了。实在,她也的确带着天真的好奇神气瞧着大家。

“晓薇,你既然那麽热爱军营的生活,让我也来谈谈对军营的生活的感受吧!” A同学说道。“你还记得那天下半夜我们长途行军拉练怎麽样走到目的地的?”

 
他说,“那时候下着雨,天挺黑,临出发之前我仅吃了一碗饭,走到宿营地肚子很饿,胡乱吃了一些东西搪塞着,夜路走得太久,人很疲倦了,一进房间便倒在通铺上便睡着了,﹒﹒﹒﹒﹒﹒”他心头的怨气不断地发泄出来;

他不停地埋怨着﹒﹒﹒﹒﹒﹒“唉!”他叹道,“你问我军训生活过得怎麽样。我们在那儿过的生活的确不咋样!哼,简直算得上是很艰苦的生活”我们尚还年轻,都感到有些承受不住了。白昼和夜晚,一天天地过去;生活悄悄地溜掉,没一点闪光的地方,没一点印象,没一点意思﹒﹒﹒﹒﹒﹒“

“白天,军训,练射击,练正步走;晚上,政治学习;周末,看露天电影,接受光荣革命传统的教育,平时过着单调乏味无趣的生活,我简直受不了。这生活有哪一点可以说是好的地方呢?“

晓薇不赞同地说:”可是你有理想,有生活的崇高目标啊。往常你总是满心热情地谈到深入基层社会去体验生活,获得理想的创作素材写出感人的作品,这是你想实现的最大的愿望。而我却是个思想朦胧单纯的女孩子,“

”自以为自己是会弹琵琶的高手。其实,现在凡是年轻喜欢玩弄弹奏乐器的同学都会弹奏琵琶,我也跟别人一样的弹奏,我没有甚麽与众不同的地方,我那种弹琵琶的本事如同我母亲写小说的本事一样,并不显得有什麽高明之处。“

”当然,我那时候还不十分了解你,不过后来在上写作课时,却常常见到老师把你写作的文章拿出来作为范文向大家展示。作为一个同班同学,帮助班上其他同学提高写作水平,为群众服务,那是多么幸福,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

晓薇热烈地反复说着,“当我想到你做的这些好事的时候,你在我心目中显得那麽完美,那麽崇高﹒﹒﹒﹒﹒”“你怎么会对军训有如此这般与其他同学不一样的看法呢?按道理来说你没有理由如此消极地对待军训生活。你是我所交谈的同学当中对军训生活持最悲观态度的一位同学。”

她接着说,“你这态度的改变完全是垂直线式的,这也变得太突然了嘛。”

这一切都惹得晓薇很不愉快。她坐在椅子上,瞧着窗外的树林和花园,一下子想到了那一切情景-----A同学写的一部自己知青生活的短篇小说中所描写的情景,知青B的悠扬婉转的二胡琴声在稻草盖的泥土小屋中飘荡,知青C的笑话,知青D的悲观情绪,

她心想;这班里的顶有才的同学尚且还经历过这么多难忘艰苦的岁月,那麽还会有什麽道理去揣测他的人生世界观在有些方面会与众不同嘞。

A同学打了个呵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茉莉花茶。

“不要紧﹒﹒﹒﹒”她又说一遍。“你对军训生活的苦恼还算不得顶厉害的苦恼。人生是要经历过艰苦生活的,往后还会有好日子,有坏日子,甚麽事都会来的。

我记得你曾说过文革初期乘火车大串联时:你说:“觉得中国真大!乘火车往南北方都看了一看。我走遍了中国,甚麽都见识过了。最北我到了黑龙江的漠河,到过牡丹江,到过同江,在哪儿看见开垦过的黑土地。后来想去南方看一看,就乘火车南下去了武汉,杭州,苏州,上海,广州。“

”我来到了广东,我记得我们有一回坐渡船横渡广州的珠江,我啊,要多瘦有多瘦,穿得脏兮兮的,脚上穿着一双解放胶鞋,被河风吹得发僵,啃着接待站食堂发的冷馒头;渡船上有一位过路的老大爷-----要是他还在世的话,现在已经有一百多岁了。“

”要是他下世了,那就祝他升了天堂------怜恤地瞧着我说,唉,你的馒头是冷的,吃下去,恐怕你的胃得患病,你的日子也是过得蛮艰苦的。”

“我告诉你吧:打那时候起,你就过过艰苦日子,后来下乡插队落户当知青又过过艰苦日子。眼下,你却抱怨军训生活苦,再苦,它有你在农村当知青时过的日子苦吗?才从农村回到城里不久,这样说起来你真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害怕过艰苦日子的资产阶级享乐的思想了。”晓薇说道。

听完晓薇的话后,A同学带着感情说。“眼下,我正在仔细反思现在是不是因为自己好日子过的太多了,人变得懒惰了,才害怕过起苦日子来了。我们这一生还有几十年要度过嘞;这样说来,还是要准备艰苦奋斗过苦日子。我们的祖国母亲疆域真大哟!为了把它建设得更加美丽富强将来也准备要过苦日子。”

“我现在情绪悲观啊,晓薇,我今后可能再也写不出更好得东西来了。” A同学情绪低沉地说道。

晓薇默默地听着,微微地笑着说:“不要这样悲观,我相信你今后一定会写出更好的东西出来的。”

时间不早了,A同学送我和晓薇走出他的宿舍房间,就折回去了。我们沿楼梯拾阶而下至一楼大厅,只有一盏低瓦数的灯泡吊在天花板上照亮了宿舍大楼门口,使得门口和一楼过道显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阴暗。用杂木做的宿舍楼大门敞开着,有一把大锁挂在大门的一个金属环上,准备用来夜间锁门的。宿舍管理人员都忙着回家了。 似乎还留下了一个管理人员来看门。他总是喜欢独自呆在大楼里。认为这是一个工作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