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March 26, 2017

文革岁月------工农兵学员生活回忆-------( 26 )







文革岁月------工农兵学员生活回忆-------( 26 )

 (2017-03-26 12:16:50)下一个
文革岁月------工农兵学员生活回忆-------(  26 )

照片为西师校园及大邑安仁镇风景照

这条由成都通向大邑的公路是一条平坦的大路,那时在公路上行驶车辆不多,也就是说公路上的车流量不大,只要汽车开上这条路以后便可畅通无阻地很安全地行驶着了。近几天来,公路因夜来无雨很干燥,我们的卡车行驶得较快,每辆卡车之间相隔得十几公尺远的光景正有条不紊地依次行驶在公路上。

自今天清早我们的大卡车由成都火车北站驶出以后,大家都没有吃早饭这是不用说的了,车上连可以充饥的零食都找不到。车在路上行驶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路边上有一家饮食店。

我问:“我们在哪儿去吃早饭呢?”没有人回话。坐在我旁边的郑同学有气无力小声地说:“耐心等候吧,会有机会让你吃早饭的。”

----------“我不管吃什麽东西都可以马马虎虎地应付过去,没有什麽关系,咱们等吧,反正也快到大邑县城了。”--------坐在卡车栏杆旁边的另一位同学回答着。

--------“等吧!”我已经很没有耐心地说着。我一肚子的饥饿化成了一腔的忧愤,很难遏制地想不发牢骚。但只客气着又连说了一声“等吧。----“不要紧的,”。

郑同学却在旁边安慰着我说:------“等我们车抵达大邑县城后,我请你们吃大餐。“

------“哼,”“我笑着说,“恐怕你这也是借花献佛,用不着拿我们的钱来请我们吃饭吧。”

我对于郑同学是心怀敬意的,特别地感觉着他是一位很有责任心的同学。我知道这次开门办学是由他全权负责管理伙食帐目的,并支付全班同学们这次赴大邑开门办学---学农旅行途中的全部用餐费用的。他事前就向同学们收集了粮票和钱款用来支付旅途中进饭店用餐发生的费用。事完之后再与同学们结清账目。

张老师说:----------“同学们还是熬着一下,等我们赶进大邑县城去开早饭啦。”

卡车愈朝前开,离大邑县城愈见近了。由成都到大邑足足行驶了三个小时的光景,但沿途的情形还是依稀记得的,途中经过了一些散布在川西平原上的小镇,自然是见识到了这广袤川西田野上所展现出的多样乡土风情的。

当天上午十一点钟的光景,我们乘的卡车抵达了大邑县城,进城后一辆车紧跟着一辆车驶向城中心的一家饭店,司机把我们的卡车并排着停放在这家饭店前面的街头上。

当我们下车进饭店去用餐时,但颇让我们感到奇怪的是竟有好些当地人聚集在我们这辆卡车周围好奇地观看着,自然是看着那面插在车厢栏杆上的用金黄色仿宋体字书写着的“西南师院外语系开门办学宣传队”的红旗吧,它正在微风中轻轻的飘拂着。

它如象生长在一棵亭亭玉立的红枫树上的一片霜叶红于二月花的火红的枫树叶之类的秋季植物那样耀眼,为这里秋天的景色抹上了一道亮丽妩媚的色彩,特别地感触到它还有一种爽朗飘逸而又格外清幽气质,在这丝毫没有嗅到文革式的急风暴雨气息的地方,在这风景特别秀逸的小县城,我们宣传车在这儿街头的出现倒是给人们留下了一些深刻的印象。

我们就在这家饭店打尖,胡乱地点了一些咸菜,稀饭和馒头用了早饭,因为天色尚早,又因为用完早餐后便要加紧动身赶路,但正因为这样,由于形势很紧迫的缘故,我们的领队刘老师便叫我们男同学赶快帮助女同学们迅速上车,一矣安顿下来之后,卡车立即出发驶向安仁镇。

七年前的一九六七年初,我是到过大邑安仁镇的。那是在乘火车去全国大串联返回成都后,我加入我们班上才成立不久的一支红卫兵战斗队从成都出发沿成乐公路经过安仁镇步行串联到乐山去的时候。

在这儿所要简单叙述的是一九六七年初我们响应党中央发出徒步大串联重走红军长征路的号召,途经安仁镇的事情。回顾起来这是已经过去六七年的事情了,1966年9月5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出通知,要求红卫兵到北京及全国各地大串联,把“文化革命”的烈火烧向全国,所需食宿和交通费一律全免。自此以后大串联就好象一簇紫丁花的种子随着风飞散到了全国。

1966年十月上旬的一天我与同班的两位同学一道从成都出发乘上火车去全国各地进行了两个多月大串联,返回成都之后,那时已是1966年尾,1967的新年快到了。不料就在1967年农历新年刚过不久中央下达了停止全国大,中,小学生乘火车进行全国大串联的通知。通知还号召同学们经风雨,见世面。艰苦地磨炼自己,到大风大浪中去锻炼成长。并希望同学们仿效红军1934年至35年所进行过的史诗般的长征那样,徒步沿红军走过的长征路去全国大串联。

为了积极地与刚下达不久的通知密切相配合,《人民日报》发表了《红卫兵不怕远征难》社论鼓励同学们徒步到全国各地串联。这样一来那些还等待着去全国大串联的学生便全盘失算了,除少数同学幸运地抓住了这一难得机会外,尚有大部分同学还在等待时机想免费乘火车去全国大串联。

我想从此以后,那些还没有去串联的同学们恐怕将永远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那时候我见到真是有不少同学为此不免有无限凄凉,无限惋惜,甚至于有落泪伤心的时候。但是我的凄凉,我的惋惜,我的落寞,并不是为了我自己的失悔。而是对于我妹妹错过了获得这一宝贵的串联机会的一种失望的悲愤。

为了响应党中央发出的徒步大串联,重走红军长征路的号召,我们全校同学们都被积极动员组织起来了,一霎时间在校园内就成立了各种各样的造反派战斗队,都在筹划着如何走出学堂的校门,到全国各地去徒步大串联。我对我们战斗队徒步大串联出发那天的的情形尚有些记忆。

我们对这即将启程步行到各地去串联的动机和目的是很明白的。原来就在临出发之前的一天,在一间空教室里面我们战斗队负责人召集了我们全体成员开了一次会。我们的出行时间,便是在会议上决定的。形势是有些刻不容缓了,因为除了我们战斗队之外,我们班上别的同学和其他班的同学们成立的战斗队已接二连三地走出了学校,踏上了徒步大串联的旅程了。

就在这样情况之下,我们要在时间上和那些先行出发的战斗队展开竞争,争取比他们早到达目的地。我们所取的路线便是要去走近路,尽量早点追赶上他们。因而我们之行的目的地总是在成都西南方向,指向乐山。

这样当我们所行的目的地一得到了指明后,我才好像云开见日一般,从思想上就得到了开悟。于是才在这次步行串联目标明确的出发当中顿然感觉到了一种无限的趣味了。因为这其中包含着一项比赛看一看我们当中究竟哪一支队伍能率先抵达目的地的竞争性问题,而我自己也是参与这场比赛的一个选手 。

我们一行十二人,动身的时候,起初大家的兴致都有点高昂,满心地期待着赶快出发。早晨用过早餐后从学校所在地---成都东门外沙河堡川师出发,全队由一名高个子队员杠着一面旗子走在前头,上面用金色仿宋体大字书写着“XX附中九·五造反战斗队”的字样,这面旗是从城里的一家制旗帜的街道作坊里买来的。我们跟随在这位棋手后面一步亦步,一趋亦趋地循规蹈矩地走着。因为那时我们还没有汽车可乘坐,这样的情形便逼着我们不能不采取每天老老实实走几十里路的方式行军。

我至今对我们一行人走出成都地界以后的情形尚还记忆得起来,大致每天都是在川西坝子上铺设着的公路上走着,走的都是一些很宽的柏油马路。特别在进入了大邑县境界之后,也没有见到山。路过的村庄多是一些掩隐在竹林丛中的泥土瓦房农舍。沿途没有见到有什麽异常凋敝的乡村景象。

天气寒冷,我们一行人不多,每人也没有携带什麽沉重的行李,身上只背着一个被盖卷,又是采用军队组织的形式,行动还算迅速。说也奇怪,那时我们每个人都还很年轻,我的体力,尤其是跑路的脚力,在那时候不知怎的,真是特别的有力。我多是跑路,但我们串联小分队每天都有人在打前站,每到一个歇脚的站口,总是有人先到,便去替大家找宿营和休息的地点,有时还要为大家张罗进餐的事宜。

因为从成都出发时带上的一只铁锅和食具,沿途就没有派得上用场,于是每天到了宿营和中休地点,都要忙于寻找饮食店解决大家的用餐问题。记得在我们队伍经过大邑到安仁镇之间的一个小镇的时候,因为镇内的饮食店都把食物卖尽了,我们只在街头买过一些烤红薯来当午饭吃的。我和另一位同学吃下这红薯之后,还没有填饱肚子,要赶路也没有办法,只得忍饥挨饿地跑了大半天路,就这样一直赶到安仁镇的时候,才在镇上一家饭店吃了一餐饱饭。

从成都出发后的第二天下午三点钟,我们全队人员赶到了离大邑县城不远的安仁镇。这便是我记得的一九六七年初我们徒步大串联第一次路过安仁镇的情形了,我们曾在此停留过二天,当天晚上就在这古镇上的一所小学校教室内摆铺宿营。

照着寻常的惯例,我们到此大串联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参观镇内刘文彩地主庄园内陈列的大型泥塑群像《收租院》,接受阶级斗争教育。

在安仁镇两天短暂的逗留给我留下了一些难忘的记忆,我只要一回想到它,那些坐落在这古镇宁静街道上的古老建筑便要在我脑海中浮现出来。陈旧建筑物上涂有用红油漆书写的文革标语其颜色都还没有褪色。即使有的字迹的颜色已经斑驳了,但还能够清楚地辨认出来。

我还记得从地主庄园大门一走进去,见院内有一个横长方形的天井,后面有一座敞厅,放着些一些极旧的红木做的桌椅,靠壁挂着几幅颜字体书法写的条幅。在天井的南沿,和敞厅紧接着摆放着几盆自然清新的盆栽盆景。

然而,这几盆川西风格流派的盆栽盆景,与设在天井中的花坛相对应着的----- --看上去这样布置着的园林景色是与江南园林景色是极为相似的。然而靠近这座宁静的小镇的安平公社的第三大队下辖的几个小队,和安平公社中学,竟想不到七年之后它们便成了我们开门办学----学农的基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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