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December 21, 2013

【岁月如歌------广汉知青生活回忆】---------( 30 )

【岁月如歌------广汉知青生活回忆】---------( 30 ) 我是从2010年夏季开始动笔写我的知青回忆录的,在无任何压力之下,我自己督促我自己,想把我从成都下乡到川西南青神县山区农村当知青后再迁移到川西坝子的广汉农村当知青的一段回忆写出来,之前我曾断断续续地写了二十五章节在文学城等网站上发表了.所写的是在学校搞文革,之后复课闹革命而终于放弃了上大学的理想. 写到临离别学校下乡之前,在学校招开的上山下乡的动员大会的情景.那是1968年底发生的事了.之后我们离开了成都到了农村插队当知青两年,再招工调回成都当上工人了.由此而来,我的知青回忆录便自然告一段落.我愿意把最后几个章节写出来发表,形成一个较为完整回忆录.预计全篇回忆录完结后将由三十几个章节构成.它严然像是一部长篇传记文学形式的回忆录. 这主要是根据我个人的当知青的回忆写成的,是那个历史时期的我的个人经历的反映吧.经过一番思索后,觉得把这一阶段的回忆写出来还是有好处的.想一想吧,如果现在不写下来,若干年后,大部分的记忆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留在我头脑中的这些记忆已经变得很脆弱了,我们担心它们稍微动一动就会就会碎裂,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现在记录下来还来得及,我只是想记录下那段快要逝去的历史.权且把自己的这段经历写下来当成个人历史资料看吧.平淡的回忆录没有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注定了不会博得读者的青睐,这不会对我有很负面的影响,但也反馈给我一些信息----自己的写作水平还有待于提高. 1971年元月上旬的一天下午当时我正随我们生产队的社员,齐聚在田间正忙于干农活,大家从附近院子的粪坑中把大粪舀在木桶里, 再挑起沉重的粪桶踉踉跄跄地走到田间为油菜苗施肥,记忆中,那真是一种令人感觉到不很愉悦的光景!我们每个人身上穿着专门为干农活穿的破旧的衣服,不用说是这些衣服已经穿得有些年头了.本来的颜色已经变得认不出来了.看上去显得破破烂烂的,缝缝补补的,至少还得照这样穿下去对付着干活. 在严冬寒风的吹拂下. 站在空旷的田野里干活的我们每一个人都在冷得发抖.我看见有个穿着像干部模样的人从田间的小路上朝我们这边正走过来,并没有引起我太多的关注.也没有停下手里正在干着的农活,仍拿着粪瓢走动着朝地里栽种的一排排的油菜苗根部浇灌粪水..此时我们正在干农活的每个人的眼睛里面都饱含着一种在枯燥乏味劳作状态中所独有的那种麻木不仁的冷漠.这位干部模样的人手里拿着一封信径直走进我们干活的人群中,大声地对我们说道:”你们都是三大队五小队的社员!我是从大队队部来的陈干事,老乡们辛苦了,冬闲时节还在抓紧时间干农活,没有丝毫松懈,仍旧在发挥大干苦干的精神狠抓革命促生产,再掀农业学大寨高潮,你们这种苦干的精神的确让我很感动,我要向大家学习致敬”! 他接着说:”我这次专程来是为了给你们生产队的一位成都知青带一封信来,陈干事走过来对着我们一大群人咧嘴诙谐地笑着说:”你们队上是否有一位姓XXX的成都知青,然而眼睛盯着我看好像要从我身上求证什么似的.我似乎听见了刚才他在叫我的名子,心里不免惊愕了一下,之后才突然间反应过来,激动地突然大声地对他说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位成都来的知青XXX. 陈干事走到我面前小声对我说,让我放下手上拿着的浇粪水的粪瓢,走到田地边,他有话要对我说. 我们俩人一起走到田地边上他说,上午他们正在公社召开一年一度的太平公社农闲冬季修鸭子河组织动员大会时,公社邮递员送来的县知青办下发的知青招工信.我看见他从肩上背的挎包中拿出一封信递给我,仅仅一看见信封的外观,就激动得心一直在嘭嘭地乱跳.我好象从来没有看见过信封面上用手写的地址和收信人的姓名的字迹看上去会显得那么地清秀漂亮,但凭我直觉感到这字迹应该是出自一位女性之手笔. 我从信封中抽出那张信纸小心翼翼地展开来看.信的开头是致我的名字------XXX同志:你好!经我们研究后决定挑选你参加今年冬季的招工面试.特此通知你1971年元月XX日早上8时持这封招工信,准时前来广汉县知青办参加面试.致以崇高的革命的敬礼!信落款是广汉县革命委员会知青办公室1971年元月XX日. 我迅即把信揣进衣服的口袋中,兴奋无比地向陈干事道谢后,转身朝油菜地走去,向正在田间向油菜苗浇粪水的生产队长请假,他问我为何要请假,我也只是吞吞吐吐地回答了一些,但后来队长总算弄明白了我的意思,知道我接到县知青办的来信,要参加招工的面试,正在等待着什么工厂来招我回去当工人.此时他也并不感到有什么愕然了,只是说我的好兄弟,我真心实意地祝福你走好运, 不要干活了,你快回去准备吧,不能耽搁你的大事. 我顺从了队长的好意,独自一人挑着粪桶,桶里插入粪瓢,朝回家的路上走去.我无意间回头望过去见田地间正在干活的社员们仍拿着粪瓢在一排排栽种的油菜苗中走动着, 走动着,无休止地走动着朝油菜苗根部浇灌粪水,没有谁停下来.每一个人的眼睛里都闪烁着一种劳累过度所独具的沉闷乏味的感觉,人人都在默默地干活.他们这一辈子就像这样干活干下去,到底还要干多长的时间呢?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谁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我想到他们这一辈子就这样干下去的情景,就不由得感到恐怖起来了. 黄昏的时候,我从架设在东风渠的石桥上走过去到我妹妹的住处去访问她.其住处乃一房顶为稻草铺的泥土屋,四围竹丛稠密,泥土屋由外面几乎不能看出.走入竹丛后,见泥土屋前方照例有一处用水泥铺设的场坝,是晒油菜籽,麦子和稻子的地方,呈现出一块长方形状.看着颇令人感觉到有一番幽趣.我们生产队与她们生产队相隔太近,又加以路径平坦,走动起来实感觉到方便.故我们常常互访. 我刚走到她的屋前,妹妹就笑迎出来了,我查觉到她脸上荡漾着衷心的喜悦.她把我引进了屋内.就是面对晒场的那间屋.我从衣服口袋中掏出下午才收到的那封招工信递给她看,她一看到我的信就笑起来了,原来下午她也同时收到了大队陈干事送给她的同样的招工信.我们大家都感到很高兴,我们兄妹彼此之间互相祝贺,但可以说这多少也是出于一种幸运吧. 见时间也不早了,妹妹建议我就留在她这里吃晚饭,她招待我吃了一顿早晚饭.她做了两菜一汤来款待我.她做餐事的本领很强,煮餐事的动作也快,七拼八凑,不一会儿就将餐事端上了桌子:一素菜炒莴笋;一晕菜熬锅肉;一波菜豆腐汤.大家吃得很尽兴,晚饭后杂谈了一些事,我们都极其期待和珍惜着这次难得的招工面试的机会.我们都明白我们面临的现实状况不给我们留任何的退路.想一想光是我们公社的知青起码就有好几百人渴望着等待被招到工厂去当工人,每年还源源不断有新知青从学校毕业分配来到我们公社插队落户.可见我们将要面对的竞争对手会有多少?我们将承受的压力会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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